山外山六堂十八峰。
連綿的山勢橫亙數百裏,山上鬱鬱蔥蔥,遮天蔽日。其間狼蟲虎豹,野豬黑熊無所不有。
這些都是山外山弟子練習戰鬥技巧的對象。
當然這些隻適合初入內門的弟子。
山外山分為內門和外門。進入內門的弟子自然就是六堂中人也就是山外山的正式弟子。他們享有更多的資源,有去天經閣選擇修練典籍的資格。山外山內十五峰都是他們提高戰鬥技巧的地方。
而外門弟子,數量雖多,上千人眾卻隻有三峰供其修練。縱然如此修練對於他們來說是極其奢侈的事情。因為大多數的時間裏,他們要做大量的體力活:劈柴,挑水,養馬,種田等等。
外門弟子的修練時間為三年,三年之後進不了內門的將會被打發下山。
這也是楚雲峰最為苦惱和不甘的地方。
眨眼之間又是三年過去了,算著日子他已經在山外山外門呆了整整六年。上一次衝擊內門的時候他十三歲,長老們憐他年齡尚小才答應他繼續留在外門。如今一晃又是三年時間過去了。他從當年那個外門最小的弟子一躍變成年齡最大的弟子。
十六歲了,十六歲也是山外山內門弟子的一道紅線。如果這一次他還不能成功進入內門,那麼隻有被趕下山的命運。
日落西山,天色漸暗。當大多數弟子準備休息的時候,黑竹峰上,楚雲峰已經揮劍練了三個時辰。
汗水早已濕透了他的衣衫,落日殘暉從竹間穿過在他堅毅帶著一股狠勁的側臉上留下一道黑色光暈。一雙如女子般丹鳳眼,頭發向後挽了個鬢。欣長身材外套著一襲灰色長袍,上麵有數道縫補過的痕跡。
“楚瘋子,還練劍呢?”
對於這個稱呼,楚雲峰已經習慣了,他不在乎別人如何稱呼他,也沒有時間理會那些冷嘲熱諷。他的目標隻有一個,進入山外山內門,如今他隻剩下最後一次機會了。
“嗬,還挺倔。”
山腰間黑竹林前出現六道身影,他們是山外山外門巡山弟子。雖然同樣是外門弟子,但是他們卻不用做那麼多又髒又累有雜活。他們的任務就是巡邏外三峰,另外監督外門弟子幹活。
楚雲峰也想過,如果進不了內山,留在外門做巡邏弟子也是蠻不錯。但是他很快打消了這種想法。他從另一個世界而來,上天既然給了他一次重新活著的機會,他絕不會在活的那麼懦弱,窩囊。
他要做人上人,要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要在這個世界留下屬於自己的足跡,如此才能證明他曾來過。
揮臂,出劍。
簡單的刺,削,斬幾個動作,他重複練了三年。三年間一片黑竹林被他砍成平地,另一片竹林長了出來,他就樂此不疲的做著同樣的事情。
“楚廢物,你跟竹子叫什麼勁啊。”
一位身材健壯的二十多歲青年笑嗬嗬的跨步而前說道:“來來來,我們比劃兩招。”
楚雲峰頭也不回,說道:“王師兄,還是算了吧。若是受傷了,長老們怪罪起來,可就麻煩了。”
“嗬嗬--------”
王猛笑道:“你放心好了,我會手下留情,不會傷了你。”
“是啊,是啊。你是瘋子嗎,外門弟子中年齡最老的那個廢物。誰敢傷你,誰又能傷得了你啊。哈哈------”王猛身後一個身材瘦削,尖嘴猴腮的家夥一句話沒說完便大笑起來。
幾人頓時笑作一團,在六人之中隻有一人臉帶惻憫之色。他叫在宋懷壁,曾經外門的第一人,由於衝擊內門無望才加入到巡山護衛之列。
“楚雲峰,加入我們吧。”
楚雲峰的情形他當初也曾經曆過,那是一種不甘,絕望,無奈。也許是同病相憐吧,他勸楚雲峰加入他們。他相信隻要楚雲峰願意,有他說情,長老們一定會同意的。
“謝謝你。”
楚雲峰停下了揮劍的動作,他手中的劍是外門弟子最常見的青鋼劍,隻是不同的是,由於長時間的劈斬黑竹,他的劍變得又薄又細。
“我有我的夢想。”
“你覺得你會成功嗎?”宋懷壁在次勸道:“你和我們一樣,天賦隻是一般,想要進入內門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加入我們有什麼不好,起碼不用去外麵流浪。”
“如果我入不了內門,我情願下山流浪。”
楚雲峰堅定道:“但是我是不會下山的,我一定會進入內門的。”
聽著他堅定而自信的口氣,宋懷壁心中微訝,隱隱約約覺得自己當年似乎少了些什麼。
“楚廢物,你就別作夢了。”
尖嘴猴腮的家夥笑道:“想進內門必須過三關,你覺得你能打得贏內門弟子嗎,我看你連我們老大都勝不了。嗯,跟我們老大比還真是抬舉你了,估計你連我周小喵都打不贏。”
“我看也是。”
幾人起哄道:“光說不練假把式,小喵喵去教訓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