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人林墨,犯盜掘古墓葬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處罰金二十萬,立即執行!”
四月,太陽暖洋洋的,S市人民法院第十審判法庭,審判長敲響法槌,宣告著又一名盜墓賊落入法網。
一名須發皆白,穿著唐裝,麵目慈和的老者從旁聽席上站起身,看著法警帶著被告人離開。不隻是從哪裏吹過來一陣風,又或者是林墨剛好經過空調的出風口,脖子上寬大的囚服衣領被吹起來了一點,露出了脖子後麵的一個獸型刺青。
老者身邊坐著的一個年輕人跟著站起身,跟著看了一眼林墨漸漸隱沒在門後的背影,內心略微有點不安,道:“師父,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辱道家風範?我們都知道,林墨他並沒有??????”
“噓??????”老者輕輕打斷了年輕人的話,看了一眼旁邊拿著相機豎著耳朵聽八卦的記者一眼,不知道為什麼,那小記者硬是從他慈和的眼神下感覺出一縷殺意,不敢再待下去,收拾東西急急忙忙的走了。八卦誠可貴,小命價更高,還是早溜為妙。
“清虛呀,”見周圍的人都陸陸續續走的差不多了,老者歎息一聲,有點無奈的看了一眼小徒弟,“如果可以,師父也不想這樣做,可是,天下人跟一個人,你要怎麼選擇?”
“可是??????”清虛低下頭,即使知道這是無奈之下才有的選擇,但是心裏的愧疚感卻怎麼都掩不住。
“不要擔心,各人有個各人的緣法,那人命該有此一劫,再說,以他的命格,這件事對於他來說,或許並不一定就是禍事呢。”看小徒弟眼圈還是紅紅的,老者到底還是不忍心,“師父隻給你透露一點,禍福相依。咱們且先回觀裏等著,總有一天,他會來找我們的。”
清虛低下頭,心想,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那麼他一定會好好地補償他。
半個月前,S市發生了一起大案子。前不久國家宣布剛發現的一座古墓被盜了,古墓的墓牆被人炸開了一個大口子,由於動靜太大,當晚就驚動了不少人。這座古墓據專家考據稱,時間最少也是商周以前,甚至可能更早,是迄今為止發現的年代最為久遠的墓葬,對華國曆史有著非常重大的意義。
不過萬幸的是這個盜墓賊估計腦子裏麵缺了根弦,居然在得手後用炸彈炸了墓道,引起了大動靜,被當場人贓並獲。不過他明明有能力不驚動任何人的進去並且偷到了東西,為什麼卻要在出來的時候鬧出這麼大動靜,基於某種心照不宣的原因,這些疑點被掩蓋了下來。幹考古這一行幹多了,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也就見得多了,誰知道他在裏邊遇見了什麼事情?反正到頭來古物當場就被拿回來了,古墓真正被破壞的也隻是那一麵墓牆,有的事情,還是不適合被民眾知道的。
第二天,各大媒體板塊都爭相報道了這一起盜墓案,民眾們看了也就嘲笑了一下這賊有多笨,過了幾天,也就淡忘了。
四月五號,清明節晚上,狂風暴雨驟至,大風吹過監獄裏緊閉的窗子,發出嗚嗚的哀鳴,伴隨著外麵嘩嘩作響的雨聲,與被風吹得搖搖晃晃的樹影,平白多了幾分淒厲恐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