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天空,宛如藍色的翡翠。
都市裏,無數高樓矗立。馬路上各式各樣的車交橫著,以致於交通癱瘓。
一個原本分外僻靜的街頭,這會卻突然聚集了上百人,整齊地站成兩隊。
左邊領頭之人,三十出頭的樣子,體形肥胖,打著赤膊,肩膀處紋著一條大龍,脖子上戴著一條金項鏈,一臉狠相,手裏還擺弄著一把開山刀。
右邊領頭之人,似乎隻有二十來歲,體形偏瘦,一身西裝,戴著墨鏡,脖子上掛著一個十字架,寵辱不驚,隻是雙手抱環——似乎在隱藏著什麼。
兩人之後,每個人都舉著一根鋼管,不時地朝對麵挑釁著。
氣氛格外的劍拔弩張。
“這條街一直都是我們東星的地盤,你們洪興今天帶這麼多人來是什麼意思!?”左邊帶頭的中年人怒斥道。
“明知故問。”右邊帶頭的年輕人卻是古井不波,紳士地將煙頭彈到地上,踩熄。
“你說什麼!?”左邊眾人聽到這話,終於坐不住了,卻被中年人攔下。
“嗬……”中年人怒極反笑,“趙山河,十五歲你就抗了屯門的把子,我佩服你,但你始終還是個乳臭味甘的小孩子。而我笑麵虎,已經出來打打殺殺了十幾年,什麼風浪沒有經曆過?難道你認為我笑麵虎會怕了你嗎!?”
趙山河扯下自己脖頸間的十字架,拿到嘴邊舔了舔。
“試試看啊。”
陡然——趙山河從懷間摸出一把匕首,瞬間架到了笑麵虎的脖子上。先發製人!
“老大!”左邊的小弟們看到他們老大被擒住,不顧一切地衝過來。
“嗯?”趙山河揪住笑麵虎的頭發,奪過開山刀,對著笑麵虎的胳膊就是一刀。
“啊!……”笑麵虎殺豬般地嚎叫聲響徹天空,額頭上冒出幾滴冷汗,趕緊對自己的小弟們喊道:“都他媽別過來!”
眾人停下了腳步。
趙山河清秀的臉蛋上始終帶著微笑,與他身上散發出的殺氣格格不入。
他優雅地將墨鏡取下,東星眾人終於看清了趙山河的容貌——他們驚呆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麵對的竟真的隻是一個少年。
“現在你能告訴我,這條街是誰的嗎?”
少年的聲音很輕,似乎他不是在火拚談判,而是在喝茶聊天。
“這……”
笑麵虎很是為難,他既不敢背叛東星,又不敢得罪眼前的少年。
便在這時,遠處傳來陣陣喊殺聲……
“老大!東星的金毛虎和下山虎都帶人過來了,我們被包圍了!!”一個小弟神色慌張地跑到少年跟前,彙報道。
“媽的,他們果然有準備!”少年一貫的笑容終於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眉頭緊皺,接著嚴肅道:“你們先走!我給你們殿後!”
“老大!你不走,我們就不走!大不了跟他們拚了!”周圍的小弟們都圍了上來。
“他媽的,誰再多說一句誰他媽就不是我兄弟!”
“老大!……”
“別說了!我挾持笑麵虎,應該能走掉!快走!”
敵人的喊殺聲越來越接近,眾小弟終於走了大半。
但一些小弟還是選擇了留下,他們都是整日跟趙山河混在一起的生死兄弟。
“我們跟老大一起走。”
趙山河看了看這幾個熟悉的臉龐,沒有多說什麼。
笑麵虎看著一切,似乎有點明白了趙山河小小年紀能扛上把子的原因。
很快,東星的小弟們將趙山河和留下的幾個小弟死死圍住。
“哈哈……”一個光頭大漢從人群裏走了出來,笑道:“趙山河,你沒想到會有今天吧?”
“呸!我草你嗎的!小爺今天要是有個萬一,你們東星就等著與洪興決戰吧!”
兩大社團挨在一起,常年爭執不斷,死的人也不少。但如果是趙山河、笑麵虎這等社團的高層死了,那還真有可能導致雙方的決戰。
“決戰?”光頭大漢頗具意味地看著趙山河,“你知道我們為什麼這麼快就得到消息了嗎?”
趙山河聽到這話,眼睛陡然睜大,似乎想到了什麼。
“不,不可能。洪興絕不會出賣我!”
“不可能?”光頭大漢玩味地笑了笑,慢慢走近趙山河,“你與生俱來的能力太強了,以致於洪興社的社長蔣先生害怕了。他害怕你說不定哪天就會取代他。所以,就算你逃出了這裏,回到屯門,也一樣是死。”
趙山河身體一僵,心涼了一片。
“老大!”留下的幾個小弟聽到這些話也膽寒了。
光頭大漢的笑容更盛,離少年也越來越近……
陡然,一絲冷笑從趙山河的嘴角慢慢浮現。
“嘶!……”
笑麵虎連聲也沒來得及吭,就被劃破了喉嚨。
光頭大漢收住腳步,停留在離少年一米遠的地方,一滴冷汗順著臉頰流下,色厲內荏道:“趙山河!難道你想拚個魚死網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