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道中一臉正色,道:“晚輩行得正立得端,自然不會信口胡言。”
天虹點頭一笑,道:“快說!”
明道中望著天虹,一臉肅穆地道:“天虹前輩,晚輩細觀之下,隻覺您紅鸞星動,似乎……”
天虹聞言大怒,喝斥道:“閉嘴!祖奶奶活了幾十萬歲,視仙凡男人皆如糞土,早已決定好孤身一人與天地同壽了。你這無知後輩,不過憑仗一些微末之技,哪裏能真的得窺出天地奧妙之理?”
明道中連連應是,臉上汗如瀑下,卻不敢伸手去擦。
天虹心中卻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尋思自己枉自活了一大把年紀,總沒嚐試過愛情的滋味,也不知到底是酸是鹹,是苦是甜。而自己被女媧那婆娘將身體元神一起禁錮在了“通天鼎”中,這些年一直未得機緣重見天日。
哪知,初一碰上湯地覆,自己就一下子醒了過來。雖然功力不過恢複了億萬分之一,卻也令她心頭大為欣喜。隻是那小魔頭一出口便傷人,對自己更加不尊不敬。這些也不管他了,莫非,這小子竟是自己的有緣人?而自己能得重見天日,重塑真身,難道也得仰仗這小子不成?
心中一動,脫口問道:“小娃兒,就算祖奶奶真的動了凡心,天下雖大,卻又有誰能配得上你祖奶奶?”
明道中不敢多言,隻是望著躺在草地上昏迷不醒的湯地覆,神色怪異。
天虹心頭一跳,跟著大怒,道:“混帳!你是說,我跟這臭小子……”
明道中回頭望著天虹,苦笑道:“祖奶奶,您老說好不會責怪晚輩的。否則,晚輩哪敢輕言冒犯?”
天虹忍住氣怒,上下打量著湯地覆,左瞧右瞧也是不順眼,煩躁地道:“你這小娃娃術數不精,卻胡亂冒充高深,真是欠扁。算了,滾一邊去,別再來惹祖奶奶發火!”
明道中見天虹不再追究自己的冒失,不禁籲了口氣,伸手摸了摸額頭,一臉後怕地退得遠遠地,未得召喚,不敢上前。
天虹此時不知為何,卻是滿心煩躁,在湯地腹肚中轉了幾個圈子,忽又趴在他肚子中,心想或許這一睡,什麼煩惱也去得幹幹淨淨了。
明道中、響鈴兒、繆化三人見天虹又再睡去,當下分別坐下,望著湯地覆和苗岫影呆呆出神。
忽然一陣風起,清淨的江水陡地急浪翻卷,如同炸開了鍋一般。三人分頭望去,但見濁浪排空,天際陰雲翻卷,刹那間天地為之變色。
“嘩啦!”三人正覺驚駭,忽聞一聲大響,一條水練驀然破開水麵,直向眾人迫來。
三人見情勢反常,正要跳起迎敵,倏見半空中水花四散,那條水練已然破開,其中現出一條黃毛豬來。
繆化見到黃毛豬,粗手一拍胸口,道:“原來是‘稀施’!”
黃毛豬跳下地來,豬嘴一張,道:“怎麼搞的,我家地覆怎麼老是受傷啊?這還有完沒完呢?”
繆化見“稀施”半日不見,一身又卷又硬的黃毛似乎經過梳理一般,竟柔軟地貼在身上。而黃毛中似又隱隱流轉著淡淡的暈紅,若不是他觀察仔細,一定瞧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