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伸了個懶腰,張小凡睜開雙眼。
“每次醒來都躺在地上,這麼冷的天,地上那麼冰涼,也不怕把人凍感冒了。”張小凡嘟囔道。
張小凡伸手捏起一片落在自己額頭的樹葉,以手撐地翻身站了起來,用指甲掐斷葉片,隻剩下光禿禿的葉柄塞進了嘴裏。然後才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泥土,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天空陰沉而昏暗,一左一右掛著兩個腥紅圓月,每一個都有房屋般大小,詭異而清冷。
似乎是在半山腰,周圍的樹木稀稀落落,高大而扭曲,遠遠望去,入眼全是灰白色,偶爾某個角落裏,長著一簇通體血紅的植株。
整個世界像是某個技術高超的畫師畫出的水墨畫,然後不小心灑上了幾滴鼻血。
撥開眼前的樹葉,懶散的向前走去,不時走走停停,東張西望。
走了大約盞茶功夫,穿過叢林,前方是陡峭的懸崖,已然無路。
站在懸崖邊向下望去,山腳下是密密麻麻的山洞,遠遠望去,像一個個老鼠洞。
張小凡頓時來了精神,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風過留痕、雁過留聲,山下的景象說明此地有活物出現,不管是人是妖,哪怕是鬼,也好過空無一物。
兩年來,奇怪的夢境已經出現了數十次,有過萬裏黃沙的大漠,有過罡風肆虐的風眼,經曆過暗無天日的長夜,遭遇過火焰熾烤的熔爐,甚至還有空無一物的混沌,就是沒有見過任何活物。
自古以來,夢因人現,夢中一切多多少少受夢主影響,這裏卻不同,隻能被動承受,夢中的一切完全不受夢主支配,仿佛是一個個獨立的世界。
經曆了這麼多次夢境,張小凡發現自己唯一能決定的,似乎是自己的性命,除了待夠八個時辰,隻有自殺才能離開夢境。
奇怪的夢境讓張小凡產生一種夢境是牢籠的錯覺,枯寂且枯燥,尤其是混沌夢境,讓人生不如死,不寒而栗。
張小凡一直在探索奇怪夢境出現的意義,也曾思考過夢境是牢籠的可能,可是一個可以隨時通過自殺離開的牢籠,又有何意義呢?
然而夢境在今晚改變了,出現了新的變化,雖然暫不清楚這種變化的好壞,但或許能帶來新的指引。
在懸崖陡壁上,有幾個十米見方的突出平台,間距數十米,像是階梯一樣蜿蜒而下。
張小凡瞅準離自己最近的平台,翩然而下,尚未落地,一道破空聲傳來。
“有偷襲!”
張小凡先是一驚,隨後心中一喜,看來真的有生命存在。
來不及多想,張小凡一個蠍子擺尾躲開黑影,翻身落地,尚未站穩,身後“啪”的一聲,再次傳來了一道破空聲。
“還來。”
這次張小凡有了準備,根據風聲判斷出偷襲攻來的方向,瞅準機會,一招“猛虎探爪”,自信出手,抓向鞭影。
“嘶”
還未來得及拉扯對麵的武器,手掌傳來針紮般的疼痛,元氣運轉,一掌將鞭子轟成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