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就對了!”
夏侯東忽然爆發出一陣狂笑,那種誇張的笑聲已經超出了譏笑或者嘲笑的範疇,更像是一種毫不加掩飾的羞辱,他拍著楊紅山的肩膀說道:“我就說嘛,這世上怎麼能還有人會被一把手指頭支起來的‘手槍’給嚇住,原來是你啊,這我就能夠理解了,因為你是懦夫嘛,即使剛才你被當場嚇尿了,我也不會感覺到奇怪的!”
這番話可謂是極盡羞辱,完全將一個男人的尊嚴狠狠的踩在了腳下!
巨泰礦業集團的人又開始有了笑聲,郭慶龍的臉上也浮現起了微笑,剛才他被陳宇弄得差點兒下不來台,沒想到這麼快夏侯東就幫他找回了場子,而且看楊紅山那頹靡的狀態,他似乎是無法反駁夏侯東的羞辱,貌似有什麼小辮子被夏侯東捏在了手中。
陳宇深皺著眉頭,好幾番想要出手幫楊紅山好好教訓教訓夏侯東這個嘴賤的家夥,可最終還是都忍了下來。雖然他不知道楊紅山之前為什麼那麼抵觸回國發展,但他猜測很可能就與夏侯東對他的羞辱有關。
這種已經構成嚴重心理陰影的事情,陳宇覺得還是楊紅山自己親自處理比較好,如果他魯莽的為其出頭,即使今天能讓楊紅山不受侮辱,可說不定這事兒就會在楊紅山的心理上打個死結,從長遠來看,反而適得其反。
當然,如果這個夏侯東實在是太過分,以至於楊紅山完全無力招架的話,陳宇也不介意把這丫的給提過來暴揍一頓,為楊紅山出出氣兒也是好的!
麵對夏侯東的譏諷侮辱,楊紅山始終一言不發,臉色卻是越憋越紅,牙齒也咬得死緊,拳頭也攥得快要捏出水來了。
夏侯東卻是越說越來勁兒,在楊紅山的麵前張牙舞爪道:“你怎麼還有臉回來啊?當初是誰親口說的,他已經心如死灰,萬念俱焚,再無顏麵在國內立足,即使是死也不會回來的?怎麼,這麼快就想著落葉歸根了?”
陳宇實在忍不住替楊紅山回懟了一句:“他回不回來,跟你有雞毛的關係啊?怎麼,你就這麼怕他回來嗎?”
“我怕他什麼啊?要怕也該是他怕我才對,你看,事實不正是如此嗎?”夏侯東轉頭望向陳宇,聳了聳肩膀道,“陳大村長,我說你找了個地質專家怎麼就像未出嫁的大姑娘不肯露麵兒呢,原來是我們的楊大天才啊!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肯定是他讓你保密他回來的消息吧?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你又知道他當年都幹過什麼可恥的事情嗎?”
“夠了!”楊紅山突然一聲震怒的大吼,然後轉身望著陳宇淚眼婆娑道,“陳宇兄弟,這次我恐怕要對不起你了,我決定停止你這個項目的研究,我要離開華夏了,你另請高明吧!”
“離開?”陳宇頓時就有些蒙了,他好不容易才把楊紅山給勸了回來,怎麼跟夏侯東剛剛打了個照麵,就要急著離開呢?
楊紅山似乎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對方多待,他向陳宇致歉之後,轉身就要獨自離開,那落魄頹喪的背影,真應了那句經典的電影台詞:“你看那個人,他好像一條狗啊!”
陳宇當然是要挽留楊紅山的,隻不過不是現在,也不會在這樣令其難堪的場合,他正要追上去,準備回去再跟楊紅山長聊,可夏侯東已經跑在了他的前麵,那家夥就像個牛皮糖一樣,沾上了就甩都甩不掉。
“別走啊,這麼著急離開幹什麼啊?”夏侯東追在楊紅山的身邊,不斷的挖苦道,“既然你已經選擇回來了,那麼就證明你已經做好了麵對往事的心理準備,可你怎麼還像以前一樣懦弱啊,隻會一味的逃避?那些往事你應該都還曆曆在目吧?如果你想不起來了的話,那要不要我帶你去見見當年的故人啊?順便再看看我那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對了,我連兒媳都有了,再過兩年應該就能抱上孫子了吧!”
“當年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難道你會不知道嗎?”楊紅山陡然停住了腳步,紅著眼睛衝夏侯東咆哮道,“我已經為我當年的天真和愚蠢買過單了,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為什麼還要追著我不放?我馬上就會離開了,咱們這輩子不會再見了,你滾開啊!”
“上次你就是這樣說的,可你現在還不是厚顏無恥的站在我的麵前?”夏侯東猛的一把扯住楊紅山吼道,“你為什麼要回來?你是不是對當年的人和事還抱有著幻想?我告訴你,不可能!你將永遠被釘在恥辱柱上,誰也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