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俊輕聲歎息道:“他們華夏人有句古話說得很好,小心駛得萬年船啊,雖然這批貨目前還沒有露出絲毫馬腳,但它既然已經被華夏的警方盯上了,那它就是充滿危險的,特別是那個叫陳宇的小子也攪和了進來,那小子可比華夏警察都還難纏,警察做事至少還講規矩,可那小子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二郎可是用自己的命給我們買了個教訓,我們可不能辜負他那血的代價啊!”
心腹司機恨恨道:“那批貨還沒有離開華夏,運往本土嗎?”
山口俊的臉色驟變,眼神冰冷,心腹司機從車內後視鏡中看見了山口俊臉上的神色,頓時惶恐低頭道:“對不起大少爺,我隻是可惜了這批貨,心裏覺得不甘心,所以多了句嘴,請您恕罪!”
山口俊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一些,淡淡道:“抬起頭好好開你的車,不該問的別問,千萬別破壞了我的規矩!”
“嘿!”心腹司機重重的一點頭,專注的開車了。
從美國到華夏,山口集團的這項犯罪活動之所以得以持續,並且從沒有被警方連根拔起過,其實很大程度上都要歸功於山口俊親自定下的這項鐵規,那就是他下麵所有的支線互不交集,每條線的終端都由他親自負責,而每批貨,也就是那些由每條支線坑蒙拐騙外加生拖硬搶來的孩子,從華夏秘密運往倭國本土的方式和路線,都是由他親自製定的,並且執行之前不會對任何人透露,哪怕他這個心腹司機也不例外。
作為每條支線終端的操控者,山口俊用的也不是自己的真實身份,而是一個代號,很多下屬支線上的人員,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最終是在為誰效命的。這項鐵規的存在,確保了每條支線的獨立性,也確保了他這個幕後主使者的安全。其實他這個心腹司機知道的已經夠多了,但是“貨物”的藏匿地點和運輸路線,這就是隻有山口俊一人能掌握的絕對機密了,甚至在製定出具體計劃之前,這些問題連山口俊自己也不知道,因為它們根本還沒有被製定出來,根本就不存在。
車輛已經臨近綿吳路口了,山口俊掏出了手機,準備下達指令。
錢塘的兒子是昨天晚上被搶的,而山口俊那時候正在處理百葉流和龍虎門之間的武鬥事件,所以就連他也不知道錢塘的兒子是被哪條支線上的人給搶的,但是每條支線上得手的“貨物”,最終都會被運送到指定的“支線倉庫”隱匿,然後這就進入到了終端程序,由山口俊親自派人去將每個“支線倉庫”中的孩子集中到一個每次都不同的“總倉庫”藏匿,最後通過秘密的方式從華夏運往他們倭國本土。
所以山口俊就隻需要向他這次選定的“總倉庫”負責人打電話下達指令就行了,這批貨指的並不僅僅隻是錢塘的兒子,而是藏匿在“總倉庫”裏還沒有來得及運往本土的所有孩子,為了安全起見,這批孩子一個都不能活,而且注定連屍首都找不到!
電話號碼已經撥出,通話卻沒有成功連接。
山口俊詫異的拿下手機看了看,竟然發現沒有信號,他這部手機是特殊定製的,裏麵還裝有強大的反竊聽芯片,所以他可以放心的打犯罪電話,絲毫不怕警方的竊聽,如此牛掰的手機,信號一直都是非常好的,這會兒怎麼就沒有信號了呢?而且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雖說不是寧江市的繁華市中心,但也還屬於市區範圍,怎麼可能沒有信號呢?
“鬆下君,你看看你的手機有沒有信號?”山口俊焦灼不安的問道。
心腹司機掏出自己的手機來一看,也頓覺不安道:“我的也沒有,這怎麼可能?”
事出反常必有妖!
山口俊雖說不見得能說出這麼有華夏韻味的話來,但這個道理他還是非常明白的,他一邊謹慎的向車輛四周瞭,一邊焦慮道:“不好,我們所在的這片區域肯定被人有意的進行無線電幹擾或屏蔽了,他們是想把我變成聾啞人,讓我無法接收外界的最新消息,也不能向外麵下達指令……他們想幹什麼?”
很快,眼毒的山口俊就發現了他們這四輛奔馳車後麵的那一輛封閉式小貨車,他勾起嘴角道:“應該就是它了!華夏警方不可能大麵積的屏蔽無線電信號,屏蔽設備應該就一直跟在我們的後麵!鬆下君,看見後麵那輛封閉式小貨車了沒有?甩掉它,我不要再當聾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