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終於氣絕,陳宇趕緊將它那碩大的身體從孔二愣的身上扒拉開,急切的問道:“孔二,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小宇哥!”孔二愣伸手擦了擦剛才狼王飆在他臉上的血跡,憨憨的一笑。
“你個傻小子!”陳宇又是氣惱又是感動的捶了孔二愣胸口一拳,然後轉頭向狼群的方向望去。
狼王斃命,群狼無首,進攻態勢已經漸漸減緩,而且也失去了節奏和章法,隻是還在凶惡的與人纏鬥。
陸朝歌還緊緊的掛在樹上,兩頭惡狼在樹下盤旋,不斷的抓撓著樹幹,似乎還想要爬上去,袁奇山和喬磊、趙武三人也各自為戰,分別與自己跟前的三五惡狼艱難周旋,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
“狼王已死,還不快滾?”
陳宇才不管這群惡狼聽不聽得懂,先是一聲大吼氣壯聲勢,然後以雷霆之勢重新奔了回去,之前的那堆火雖然已經熄滅了,但是中心處還有未燃盡的紅色火影,隻見他狠狠一腳踹進火堆之中,霎時間,整個火堆衝天而起,那些還沒有燃盡的樹枝全都散了出來,無數的火星點子“劈裏啪啦”的四下飛濺,周遭漆黑的空間都是刹然一亮,滿是暗紅色的火光。
狼王的死,本就讓這群惡狼沒有了主心骨,現在漫天火星簌簌下落,便是徹底擊潰了這群惡狼,幾乎隻是那一瞬間的事情,這群惡狼便全都掉頭就跑,四下潰散,嘴筒之中“嗚嗚”的,發出跟狗一樣的聲音。
狼群一散,袁奇山和喬磊、趙武三人終於長長的鬆了口氣,要是再跟這些畜牲纏鬥一會兒,他們是真的堅持不住了。
陳宇也站在樹下將樹上的陸朝歌接了下來,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陸朝歌輕輕搖了搖頭,她確實沒有被狼抓到或者咬到,但是嬌嫩如同蓮藕一般的手臂卻在粗糙的樹幹上磨出了些許傷痕,不過被凶猛的狼群攻擊,這些傷也就不足掛齒了。
袁奇山和喬磊、趙武三人也相繼檢查了自己的傷勢,還好都不算太嚴重,袁奇山和趙武兩人的手上跟胸口處都有一些狼爪的抓傷,喬磊稍微要倒黴點兒,身上除了一些抓傷之外,小腿肚上也被惡狼給咬了一口,生生的扯去了一小塊皮肉,鮮血直流。
眾人聚集在營地,重新生起了火堆,各自處理傷勢。
喬磊一邊往傷口上噴著帶來的藥水,一邊齜牙咧嘴的叫道:“平常被狗咬一口都要去打狂犬疫苗,現在被狼咬了一口,而且還沒法及時的注射狂犬疫苗,我以後該不會得狂犬病……哦不,是狂狼病吧?”
“我也被狼爪抓破了皮,不會有事兒吧?”趙武的心裏也是一陣犯虛,他們這次所帶的外傷藥物,隻對跌打損傷和普通破皮傷口有用,對狂犬病不管用啊!
同樣被狼抓傷了的袁奇山則要淡定得多,他沒有噴抹他們這次自己所帶來的藥水,而是從一個白色的塑料藥瓶子裏掏出一些黑糊糊的東西往傷口上抹。這是他們昨晚留宿的那個老大爺送給他們的。
這東西是用山上的幾種草藥碾碎,然後用高度的白酒浸泡在瓶子裏的。老大爺把這東西叫做“黑漿糊”,說是村裏各家各戶基本上都備有這東西,每當被山裏的畜牲咬傷或者抓傷,隻要把這黑漿糊抹在傷口上,基本上都會沒事兒。
袁奇山本來不想去管喬磊和趙武兩個人死活的,但大家畢竟走在了同一個隊伍裏,他還是生出了惻隱之心說:“放心吧,死不了的!並不是隻要被畜牲所傷就一定會得狂犬病,那還得看傷你的畜牲本身有沒有攜帶這種病毒……而且我這還有當地人送的外敷草藥,這種本地人因地製宜搞出來的土方子,往往才是最有效果的,比醫院裏昂貴的藥品都好使!”
“你那有藥?”喬磊和趙武兩人頓時大喜,趕緊就向袁奇山湊了過去。
“我的確有藥,可我沒說要給你們用啊!”袁奇山將手中的白色藥瓶子舉在眼前看了看,故作小氣道,“這也是昨晚那老大爺送給我們的,隻有這一小瓶兒,我們還要留著自己用呢,憑什麼給你們?”
趙武一臉哀求的望著袁奇山道:“袁老師,咱們都是一個隊伍裏的,您就發發慈悲給我們用藥吧!”
喬磊則一臉納悶兒道:“你不是說那村裏的各家各戶裏基本上都常備著這種藥嗎?為什麼你們住的那家老頭兒送了你們一瓶,而我們住的那家老太太怎麼不也送一瓶給我們啊?真他媽小氣!”
還不用袁奇山反駁,趙武就忍不住吐槽道:“喬磊啊,你他媽就知足吧,昨天晚上你當著人家老奶奶的麵兒,又是嫌人家的屋裏髒亂,又是嫌人家的米飯裏有石子兒,人家沒有當場把你趕出去就算不錯了,你還想著人家給你送藥呢?要是我也不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