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艾丫一口氣說了許多許多的要求,就連她老爹宋淩天都不禁暗暗咋舌,這丫頭的要求可真夠高的啊,難怪長這麼大連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她要找的人,這地球上恐怕都不存在吧,再這樣下去,這閨女非得養砸在手裏不可!
停頓片刻,宋艾丫聳了聳鼻子,自嘲般的笑了笑:“我很貪心是吧?可我是宋淩天的女兒誒,我未來的男朋友要是不足夠優秀,那我還不如跟我老爹生活一輩子,他又憑什麼把我娶回家啊?我給未來的那個他設置了這麼多的條條框框,就像是給自己的心鎖找唯一的一把鑰匙,隻要有一丁點兒的不合適,就打不開我的這把鎖,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世上開鎖的方法並不止斯文的用鑰匙打開的這一種,還有另外一種更簡單、更粗暴的辦法,那就是直接把鎖砸開!”
“你,就是那個砸鎖的人!”宋艾丫猛的轉頭向陳宇看來,雙眸輕霧迷蒙,俏臉梨花帶雨,“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隻覺得你是個徒有小聰明,沒有大智慧的人,別說是做我男朋友了,就是成為我的普通朋友都不夠格兒,可後來在古墓裏,我們暢聊我們的項目規劃,倒覺得你這人骨子裏還是有些小浪漫、小情懷的,再接著我打碎了那方玉石印章,你悄悄的說你會為我保密的,這麼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兒,我竟然會覺得你這人挺仗義,做做朋友還是可以的,就這樣,我就對你交托出了我的友誼!”
宋艾丫輕輕一笑,微微的仰著頭,回憶著過往的一幕幕畫麵:“戀人不都是從朋友開始的嗎?我們是朋友了,還是合作夥伴,彼此的交集自然也就多了起來,直到那一次,我仗義的給你當免費司機,送你去西郊的富人別墅區,那是我這輩子最危險的一次經曆,當你一人一劍守在我的身旁,當你溫熱的血滴在我的臉上,我承認,我從未打開過的心鎖,就那樣被你一劍斬開,那一刻,我之前設置的那麼多的條條框框,全都見鬼去了!”
“你不算特別帥那又怎樣,你一人一劍的姿態在我看來就是超級帥的,你沒有一米八又怎樣,那一刻你的高大八米一都不止!”宋艾丫看著陳宇,眼中帶淚,可臉上卻是微笑著,“好聽的話聽夠了吧?現在我就說點兒不好聽的,你不是一個紳士,甚至有些摳門兒無賴,去小海彎吃個飯,你都要斤斤計較換到情侶專區會不會加收費用,在你家裏蹭一個晚上,你都要尖酸刻薄的說我寄人籬下還鳩占鵲巢,不就是我睡了你的床,讓你在地上睡了一晚上嘛,你至於這麼小家子氣嘛?”
說到去陳宇家裏的那一晚,宋艾丫臉上的神色更是柔和恬淡了幾分:“叔叔阿姨人真的很好,他們勤勉踏實,小富即安,在你們家吃的那頓餃子,是我這輩子吃過最有煙火味道的一頓飯,燃氣灶燒著小湯鍋,親眼看著水一點一點的煮沸,沉在鍋底的餃子一點一點的浮起來,然後裝在碗裏,加上最普通的醬醋,豬油,食鹽,油辣椒,真的很有味道!”
那一頓餃子,宋艾丫述說得很細致,以至於農村出身的宋淩天都不禁有些動容,這些年,他吃過了太多太多的山珍海味,美食珍饈,可記憶最深刻的卻還是在農村老家吃過的飯,那時候還沒有天然氣灶,煮飯都燒柴火,那飯的煙火味兒更重,更香!
越是樸素、越是簡單,就越是能鑽入人的心裏!
“那晚,叔叔阿姨把我當成了兒媳婦兒,說真的,我很不好意思,可心裏卻又忍不住的有些小小的歡喜,兒媳婦兒誒,我戀愛都還沒有談過!”宋艾丫臉上掛著羞澀的笑意,卻直視陳宇的眼睛,“陳宇,那晚的‘兒媳婦兒’是個美麗的誤會,可是我現在想說,它以後有可能變成現實嗎?”
當宋艾丫訴說完她與陳宇相識以來走過的點點滴滴,就連糙漢子宋淩天都為之感動,鼻子酸酸的,更何況是陳宇這個當事人了,這些畫麵不僅存在於宋艾丫的腦海裏,也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裏,從不曾忘懷。
隻是,他仍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宋艾丫的這句問話,所謂的兩難,大概就是如此境地。
宋淩天等得有些急了,不耐煩的催促道:“喂,你這個砸鎖的人,鎖都已經開了,這門兒你到底是進不進,給句準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