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這慫樣兒!”黃大風放下紙杯,發出一聲暢快的哈聲,輕罵了一句。
陳宇端著半紙杯酒,隻是淡淡的笑著……這些個人啊,真以為酒桌上喝下去的,都是紅燦燦的鈔票?
見陳宇遲遲沒有動靜,黃大風催促道:“陳村長,你倒是喝啊,人家何支書都一口悶掉了!”
“對啊……咳咳咳……喝……快喝!”何金元嗆得一陣劇烈的咳嗽,滿臉帶淚的跟著催促。
陳宇卻是冷然一笑,當著黃大風和何金元兩人的麵兒,將杯子高高舉起,緩緩傾倒,杯中的酒便嘩啦啦的倒在了地上:“誰說我要喝了?”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黃大風的臉色頓時陰沉,冷聲道,“你真以為我這個建管辦公室主任是擺設?”
何金元一聽陳宇不肯喝,委屈得眼淚花兒“唰”的一聲就出來了:“黃主任,弄他!弄死他!嘔……”
“看來你真的是太低估我黃某人在青崗鎮建管這一塊兒的能量了!”黃大風表情扭曲,怒聲喝道,“滾!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讓你們小崗村的什麼狗屁旅遊項目見鬼去吧,老子不批!有本事你就把上次的錄音爆出去,看誰弄死誰!”
“好啊,看誰弄死誰!”陳宇抄起桌上的空瓶,玩味道,“黃主任,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之前給了我兩個選擇,要麼跟你們沆瀣一氣,彼此把酒言歡,要麼就魚死網破,用這兩瓶酒給你的腦袋再次開瓢是吧?”
“你……你想要幹什麼?”黃大風頓時心肝兒一顫,他注意到了陳宇的手勢,這次捏的是瓶頸,“這這……這是政府的辦公室,你你……你不要亂來!”
“老子又不是沒有亂來過!”陳宇臉色一冷,抄著酒瓶急掠而上,衝著黃大風的頭頂就狠狠的砸了下去。
“砰!”酒瓶開了花,玻璃碴四處飛濺,黃大風的腦袋也開了花,鮮血四溢!
“啊!”黃大風一聲慘叫,抱著血流不止的腦袋滿屋子亂竄,“救命啊……殺人啦……何金元,你他媽倒是上啊!”
何金元早前就聽說過陳宇在建管辦公室給黃大風腦袋開瓢的彪悍壯舉,可那隻是聽說,如今親眼所見,霎時就嚇得呆若木雞,直到聽見黃大風的呼救,這才猝然回神,隨手抄了把椅子在手上,以作防身之用。
陳宇聽見背後椅子的響動,以為何金元要從後麵偷襲,趕緊側身一閃,抄起辦公桌上的另一瓶五糧液,反手就是一瓶子砸在了何金元的頭上。
“砰!”這一記酒瓶開花比剛剛的更加絢爛,不僅玻璃碴子飛濺,醇香的酒液也赫然爆開,彌漫了何金元一臉。
火辣辣的酒液浸入何金元的眼睛、嘴巴、耳朵,那刺鼻的酒味兒更是直往鼻子裏麵灌,何金元“哇”的一聲,終於是吐了。
不知道是聽見了黃大風殺豬般的呼叫,還是碰巧有人來找,當陳宇兩瓶撂翻兩人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就推門站在了門口,他看了看滿頭是血的黃大風和何金元兩人,再看了看一臉戾氣的陳宇,厲聲喝道:“你是誰?真他媽膽大包天,敢跑到政府來打人鬧事?”
不妙,被人逮了現行了!
陳宇正思忖著如何脫身,便聽得黃大風淒聲大喊道:“李鎮長,救命啊……快救救我啊!”
鎮長?
陳宇眼睛一鼓,心道壞事兒了,跑到人家政府機構來打人,偏偏被鎮長逮了個正著,這運氣也真是日了狗了!
隻是這鎮長為什麼偏偏碰巧在這個時候出現呢?莫不是黃大風那廝施一出苦肉計給自己設的套兒?
李鎮長是真的生氣了,在他主政的這一畝三分地兒,竟然還有這等刁民,不,簡直就是暴民,實在是太打他李某人的臉了,這小子必須重處,他守在門口,幾聲呼叫,很快就召喚來了一大票政府裏的工作人員,將陳宇死死的圍困在了辦公室之內。
黃大風和何金元趕緊躲到了李鎮長身後,黃主任更是很狗腿的哭訴道:“李鎮長,您可真是救苦救難的及時雨啊,您要是再晚來一會兒,我和何支書可就被這小子給打死了啊,他打我們事小,可他這是公然挑戰我們政府的權威,打您李鎮長的臉啊,這事兒就大了,太大了!”
李鎮長安撫了黃大風和何金元幾句,然後瞪著陳宇吼道:“暴民,竟敢跑到我們鎮政府來打人鬧事,老子今天叫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