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錢詠春猝然回神,趕緊連連搖頭道,“龍哥,你就不要開兄弟玩笑了,現在那批壇壇罐罐可是燙手山芋,你就是願意給,我也不敢要啊,兄弟我隻求龍哥待會兒撤退的時候,捎兄弟一段兒就行!”
“你啊你,風向把得比誰都準!”唐龍笑著指了指錢詠春,說道,“剛才那隻是句玩笑話,大家都是兄弟,我怎麼會害你呢,待會兒撤退的時候,你跟你的幾個兄弟坐我們的車走,夠仗義吧?”
“龍哥仗義!”錢詠春點頭笑道,目光則很有深意的向陳宇看去,似乎是在問,“小子,跟我們走不哇?”
陳宇當然不敢跟唐龍和錢詠春走,一來是沒有任何意義,他又不是要去當臥底警察;二來,與狼為伍始終是件風險係數極高的事情,憑錢詠春的狡詐、唐龍的狠辣,一旦露出馬腳,那可真就萬劫不複了!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錢詠春跟著唐龍離去?
陳宇一時間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正不知如何決斷的時候,一個小弟跑了過來向唐龍彙報說:“龍哥,貴重的文物已經裝完了,隨時可以出發,倉庫裏那些壇壇罐罐、箱箱櫃櫃的,真的就這樣留給警察嗎?”
“帶不走的,當然就隻有留給警察啊!”唐龍兩手一攤,嘴角扯起一絲陰損的笑意,“不過不能那樣好端端的留給他們,全部都給老子砸了!”
“好勒龍哥,我保證隻給他們留下一堆殘渣碎片!”
毀滅,總是能帶給人一種畸形的快感,這小弟帶著一臉殘暴的猙笑,轉身就走!
陳宇的心卻在此刻仿佛被尖刀狠狠的紮了一下,心疼啊,真真兒的心疼啊!
留下的文物不少,其中就包括從小崗村收繳來的那批瓷器罐子,對於即將被毀滅的其他文物,陳宇心疼歸心疼,但那僅限於金錢方麵,頂多再上升到為古代文明流失而痛心的高度,但對於小崗村的那批瓷器罐子,陳宇的心疼則完全不一樣,那是小崗村的東西,那是他答應小崗村的村民要帶回去的東西,那是他這次以身犯險要兌現的承諾!
那感覺……就像是有人要殺他的女兒一樣!
絕對不能這樣被毀滅!
“等等!”
陳宇的腦子裏並沒有清晰的思路,下意識的就喊出了這兩個字來!
得令而去的小弟陡然停住步子,一臉莫名的望著陳宇問道:“這匹哥,你還有什麼指示?”
陳宇其實並沒有想好如何應對,以至於連連深呼吸了好幾次,平複了心緒,這才轉而向唐龍說道:“龍哥,我有個不情之請,既然這些壇壇罐罐您不要了,反正砸了也是砸了,那還不如給我吧,小弟……鬥膽要了!”
“你……要了?”唐龍難以置信的看了看陳宇,轉而衝著錢詠春就是一陣肆狂大笑,“耗子啊耗子,你這個小弟的腦子是不是秀逗了?你剛才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現在這批壇壇罐罐就他媽的是燙手山芋,誰要誰死,你都不敢要,他還敢要了?”
錢詠春心中一驚,他沒有料到陳宇會提出這種要求,或者說,他沒有料到的是,陳宇對那批壇壇罐罐竟然會如此執著?
按照錢詠春的設想,特警的這番鬧騰,簡直就是幫了他的大忙,他可以名正言順的跟著唐龍後撤,以後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唯一遺憾的就是不能再去染指那座將軍古墓,親手解開那沙化之謎!
至於陳宇,他想除非這小子的腦袋是被驢踢了,否則在見識了那場警匪血戰之後,早就應該對那批壇壇罐罐斷絕了念想,想著如何保住小命才是王道啊!
可這小子……怎麼又不按常理出牌了?
既然陳宇是冒充的他的小弟,錢詠春也就拿足了大哥的架子,厲聲訓道:“你他媽在胡鬧些什麼?想死是不是?你帶上那些壇壇罐罐,躲得過警察的追堵嗎?你他媽是生怕警察找不著你是吧?”
“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有自己的打算!”陳宇忍著惡心跟錢詠春說完了這句話,然後轉而向唐龍說道,“龍哥,所謂富貴險中求,我跟著耗哥已經有幾年時間了,雖然耗哥對我很好,但我不想一輩子都這樣,這批文物也值點錢,如果我僥幸逃脫了,那我後半輩子也就有著落了,如果不幸落網,那也是我自己的命,你放心,即便真被警察給抓住了,我大不了一死,也絕對不會亂說一個字!”
“亂說?我唐龍手上血債累累,早就上了警方的通緝名單,我還會怕你亂說?”唐龍很是賞識的看了陳宇一眼,當下時間緊迫,他沒功夫因為這點小事兒而跟陳宇磨嘰,隻是很認真的說了句,“小子,我欣賞你的勇氣和野心,這批瓷器我給你了,逃不逃得掉,那是你自己的命,我唐龍今天把話撂這兒,如果你這次能夠活下來,老子收你做小弟,帶你裝13帶你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