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內,真武大帝像後麵,走出一個身材健碩的男人來,他輕輕拍了拍青鹿道長的肩膀,淡然道:“青鹿啊,你剛才的表現非常好,我會在徐總麵前給你們請功的,可是你也知道,這個陳宇,是徐總棋盤上很重要的一顆棋子,他現在還不能死……不過你放心,等到那小子找到了龍穴巨墓,成為一顆廢子的時候,我會讓他死得很有節奏感的!”
“不,我要親手宰了他,為我師弟報仇!”
“好,我會把這個機會留給你的!”
……
陳宇說了,要讓埋了十多年的屍骨說話,這並不是嚇唬馬會保的玩笑話!
紅姑死亡的時間太長了,而且遺體深埋地下十幾年,隻剩下一具白骨,饒是專家化驗,也隻能確定其身份,以及推斷出大概的死亡時間,很難再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這也就是所謂的死無對證!
可是人死了,就真的沒辦法對證了嗎?
陳宇說不,他不僅要紅姑開口說話,而且還要紅姑跟馬會保進行麵對麵的人鬼對質!
紅姑是能看見馬會保的,可怎麼讓馬會保也能看見紅姑呢?這個不難,紅姑說了,隻要在活人的眼睛上抹上牛眼淚,在牛眼淚幹涸之前,活人也是能看見鬼魂的。
要是讓馬會保親眼看見已經死了十幾年的紅姑,你說這老小子會怎麼樣?
陳宇想想就覺得刺激有趣,所以大半夜的就攛掇徐梔子一起出來搞牛眼淚了。
夜空下,牛棚中。
陳宇繞著一頭壯如小山的老黃牛轉圈兒,一臉的無可奈何:“梔子啊,我都已經跟這畜牲叨叨半個小時了,說它作為一頭老黃牛是如何如何的悲哀,說得我都覺得咱們人類太對不起勤勞肯幹的牛朋友了,可你說它咋就不哭,掉下幾滴眼淚呢?”
徐梔子一本正經的回答說:“或許,這頭老黃牛覺得自己過得挺幸福的呢?你看,它有草料可以吃,有牛棚可以睡,還可以為主人幹些活兒,這就是它的本性,隻要它心甘情願,那麼所有的苦難,都可以是幸福的來源!”
“這麼深沉?”陳宇眨巴了下眼睛,一臉發蒙。
徐梔子淺淺一笑,略帶羞澀的說:“就像我啊,這個點兒,明明可以光著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晃著紅酒杯,敷著麵膜,聽著美妙的音樂,然後醞釀出一場美容覺,可我現在卻跟你站在一個臭烘烘的牛棚裏,到處都是牛糞,到處都是蒼蠅,今天晚上還得睡你那張又冷又硬的木板床,可是,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呀,所以我覺得這些苦難和不堪,都是我的小幸福!”
“哦……”陳宇音調轉折,捏了捏徐梔子粉嫩的小臉,“你這妮子,繞這麼大圈兒,就是想煽個情啊?”
徐梔子俏臉一紅,咬著嘴唇低頭不說話。
既然說服教育行不通,那麼就隻能動手了!
陳宇順手抽過一根木棍,挽起了袖子:“老子打到你哭!”
徐梔子趕緊阻攔道:“你傻啊,要是打得牛哞哞哞的叫,它的主人跑出來了,咱們倆怎麼跑得掉啊?”
“那徐姑娘有何高見?”
徐梔子低頭一笑,羞澀說道:“撒辣椒麵兒唄……我以前就不小心把辣椒麵兒弄進眼睛裏了,哭了我好久!”
“你好壞……”
“還不是你帶壞的!”
兩人四目相對,捂著嘴一陣笑……
老黃牛似乎是聽懂了兩人的對話,開始躁動不安起來,“哞哞哞”的叫個不停。
……
第二天,中午時分。
市局方麵來了消息,經過專家和法醫們連夜的加班工作,兩份化驗報告都已經出來了,並已由市局刑偵處的兩名刑警親自送了過來。
下午,陳宇下達通知,全體村民到村東頭的曬壩子集合,有重要事情宣布!
這個村東頭的曬壩子,注定要承載著陳宇的故事。
在這裏,陳宇第一次以村長的身份出現在眾村民的麵前,雖然那次的亮相並不完美;在這裏,陳宇舉行過濃煙滾滾的曬壩燒雞,雖然比不上林大爺的虎門銷煙壯觀;在這裏,陳宇一軍刺捅死了那恐怖又凶殘的幹屍,雖然自己也傷痕累累,差點兒掛掉!
在這裏,陳宇今天又要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