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停手。
陳八金也適時抽離了出去,陳宇恢複了神誌,看著眼下的情況,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吳國斌翻身下車,趕緊跑到陳宇跟前,關切的問道:“小宇,你沒事兒吧,這都發生了什麼啊?”
根本無需陳宇答話,一眾村民就開始七嘴八舌的控訴陳宇的“罪狀”,馬會保卻是突然有些心虛,這吳國斌在城裏念過高中,而且還是個典型的無神論者,怕是有些不好忽悠啊。
更重要的是,吳國斌自擔任村辦公室主任以來,工作兢兢業業,為人低調和善,在村民之中擁有極高的威信,影響力恐怕不亞於他馬會保這個村支書。
果然,在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吳國斌皺著眉頭沉默了半晌,突然從地上抓起一塊石頭,就衝那白鶴道長砸了過去:“滾!立馬給老子滾出小崗村!否則老子砸爛你的車,打斷你的腿!”
眾人皆驚,趕緊上前勸阻,馬會保則努力的控製著場麵。
一番鬧騰過後,毫無半點仙風道骨的白鶴道長搞得有些狼狽,不過吳國斌也沒能扭轉局麵,馬會保和一眾村民還是將白鶴捧在神壇,雙方一時間陷入了僵持。
“小宇,你說怎麼辦?”吳國斌轉頭望向陳宇,“我聽你的!”
馬會保和白鶴以及一眾村民驚得下巴都快掉了,這小子剛才還是挨批鬥的對象,現在竟成了這場爭端的決斷者了,這事兒怕是不能善了。
老馬和白鶴兩人不禁有些後悔了,早知道見好就收,何必節外生枝呢?
陳宇很清楚,要是爭端升級,僅憑他和吳國斌的兩張嘴,怕是討不了好,說不定還會成為小崗村的公敵,要想把白鶴拉下神壇,那就隻能用事實去揭開他的真麵目,這才是問題的根結所在。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陳宇的決斷,現場一片寂靜。
陳宇舒展了下身體,緩步走向白鶴,沉聲說道:“瞎嗶嗶不如真比比,你說你是道門宗師,捉鬼是你的拿手好戲,那咱們就來賭一把,你要是先捉到了鬼,十二萬香油錢,我們小崗村一分不少的悉數奉上,可要是我先捉到……我就要你一條腿吧!”
一條腿!
白鶴倒吸了一口涼氣,嘴角都跟著抽了抽,可事情鬧到這種地步,他也隻能硬著頭皮應下:“賭就賭!本道長還怕你不成?”
一場鬧劇落下帷幕。
下午。
白鶴忙著在村東頭的曬壩子開壇作法,在一眾村民的矚目下,煞有其事的裝神弄鬼,跳大神,陳宇則和吳國斌聊了聊中了屍毒的劉老頭的情況。
吳國斌說:“劉老頭的命算是勉強保住了,可病情卻一直沒有好轉,搞得鎮醫院的醫生都沒辦法了,叫往縣醫院或者市醫院轉。”
陳宇早就和陳八金聊過劉老頭的屍毒,他是間接性中毒,屍毒侵入不深,拖幾天也沒事兒,解屍毒對於陳八金來說,小事一樁而已。
“先讓他在鎮醫院住幾天吧,等村裏的事情平息了再接他回來,我有辦法給他解毒!”
陳宇拍了拍吳國斌的肩膀,轉而抬頭看了看天色,已經快要黃昏,該是執行他和陳八金的滅鬼計劃的時候了。
陳八金說了,經過昨晚的交手,那幹屍怕是封印不住了,要想保小崗村安寧,就隻能徹底滅了他!
所以,這趟不是捉鬼,而是殺屍!
殺屍的方式很簡單,卻異常凶險,陳八金已有指示,屍的出沒時間大約在戌時、亥時,也就是在晚上的七點到十一點之間,而陳宇要做的就是在石棺邊上守株待兔,等到石棺開啟,趁那幹屍剛剛起身之際,用匕首割破中指,以中指之血染刀,刺入那幹屍的眉心。
機會隻有一次,如一擊即中,幹屍可滅,可要是失手了,那他們爺孫就隻能跟那幹屍貼身死戰了!
當然也可以跑,可讓幹屍入村,那小崗村恐怕真會如白鶴所說的那樣,屍橫遍野,全村死絕了!
黃昏來臨之際,陳宇身披霞光,持刀上山。
白鶴跳了一下午大神,剛剛坐下喝口水休息,卻發現陳宇獨自一人上山了,他身負徐總布置下的艱巨任務,不敢有半點耽擱,趕緊悄悄跟了上去。
當然,白鶴絕不會料到陳宇此番上山是去殺屍的,否則傻子才跟上去呢,或者說,他根本就不相信有幹屍作祟,他隻當陳宇是去進墓探寶了。
陳宇爬到半山腰的時候,陳八金的聲音輕飄飄的傳入耳朵:“小宇,那白鶴道長跟上來了……不要回頭,就在你身後十米遠的灌木叢裏貓著呢!”
“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