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的小崗村,一片寂靜,寥無半點燈火。
半夜,從村頭傳來一聲聲雞鳴狗叫,畜牲的叫聲會傳染,整個村的雞啊狗的都跟著叫了一陣兒,可很快又恢複了寧靜。
次日清早,陳八金照例出去巡山了,陳宇雖說人在村辦公室上班,但心早就跟著陳八金一起飛到山上去了,昨天的事情驚悚歸驚悚,白搞歸白搞,可作為摸金的首次經曆,陳宇還回味著呢。
……
“不好了!”
“小宇,出事了!”
向來穩重淡定的吳國斌一頭紮進辦公室裏麵,慌慌張張的一個趔趄,險些跟水泥地板來個親密接觸,幾竄幾竄之後才穩住了身形。
“大斌哥,咋啦?”陳宇趕緊起身扶住了吳國斌,戲笑道,“你慌什麼,鬼子進村了?”
“哎呀,我現在沒工夫跟你開玩笑!”吳國斌順了順氣,著急的說道,“這一大清早的,我的手機已經快被打爆了,好幾個生產隊的隊長打電話來說,他們生產隊好幾戶雞圈昨晚都遭到了襲擊,雞圈裏全是死雞!”
“啥?”陳宇挽起袖子就來了火氣,“有賊偷雞?”
“哎呀,不是偷雞,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兩人駕駛著吳國斌那輛三蹦子就直奔第七生產隊的老張家而去,老張家是村裏的養雞大戶,家裏圈養著十幾隻土雞,據說昨晚全都死了個幹淨,屬於重災區,得優先和重點安撫。
二十多分鍾後,兩人抵達老張家的雞圈旁邊,地上扔著十幾隻死雞,邊上圍著不少村民,正對昨晚發生的怪事議論紛紛。
見到陳宇和吳國斌來了,眾人打著招呼讓了條道兒,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突然衝了出來,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陳宇的腳下,扯著陳宇的褲腿哭喊:“陳村長啊,您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啊,我們老倆口到底作了什麼孽啊,十多隻雞啊,一夜就死光了……”
“大媽,有事兒您起來說,你再拽我褲子就掉了!”陳宇尷尬的提拉著褲腰,“您放心,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的!”
幾番勸說,那大媽終於站起了身來,陳宇和吳國斌這才得空了解情況。
圍觀的村民七嘴八舌的說,昨兒夜裏,好幾戶人都聽到了雞鳴和狗叫,可持續了沒多大一會兒,所以就都沒上心,早上起來就成這個樣子了。
有村民推測說,雖然雞全都死了,但個數絲毫不差,擺明了不是偷雞賊所為,而且死雞的脖子上全都有不規整的咬痕,應該是山上的畜牲跑下山來幹的!
陳宇將地上的死雞挨個兒看了看,正如那村民所說,所有的雞都是死於雞脖子上的咬痕,一口斃命,咬痕的周圍還殘留著一些已經凝固了的暗黑色血跡,但分量並不是很多。
“如果是山裏的野獸咬死的,那它為什麼不吃呢?”陳宇嘟囔了一聲,然後轉頭向吳國斌問道,“大斌哥,村裏以前有發生過這種情況嗎?”
吳國斌回答說:“以前村裏倒也發生過山裏的野獸下山來襲擾家禽的情況,但也都是拖幾隻去吃了完事,像這次全部咬死,但偏偏不吃的情況,倒還從來沒有發生過!”
陳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然後親自翻到雞圈裏去仔細探查了一下,如果是野獸撲進了雞圈裏進行捕殺,那麼全是雞屎、泥土混合物的雞圈裏勢必會留下那些野獸的爪印,可陳宇整整一圈探查下來,野獸的爪印沒發現,倒發現了幾個奇怪的腳印。
這種腳印跟人的腳印形狀差不多,但要小上許多……這讓陳宇兀然想起了昨天在石棺中見到的那位,那具屍體已經極其脫水幹枯,體型相比於正常人而言要小上好幾圈,它的腳印,是否就應該跟這個一般大小呢?
想到此處,陳宇的眉心就是猛的一跳,然後使勁兒搖頭驅散這種驚悚駭人的荒誕想法,他們昨天離開的時候,明明已經重新結下了封印,他相信陳八金的能力和經驗,既然已經重新結下了封印,那裏麵那位又怎麼可能跑得出來呢?
“小宇,你怎麼了?”
想得入神的陳宇被吳國斌輕輕一拍,這才回過神來,指示道:“受損的養雞戶可憑借死雞數量去村辦公室的財務處領取相等於市場價值的補償金,至於這些死雞,就不要用來吃了,全部挖坑深埋,另外,沒有遭災的養雞戶一定要注意防護,加強雞圈的安全建設,提高警惕!”
這樣的處理方式,讓村民們的心裏都有底了,不管咋說,有村裏給報銷損失就行!
可陳宇的心裏卻越來越沒有底,那份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