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周貴妃宮裏出來後,金琛又去飛霜殿探了下皇帝的病。
皇帝染病已經數月,一直不見好轉。一個月前太子開始監國,朝堂上、**中,人心也跟著微妙起來。金琛還沒被晉封為郡王,一直是周貴妃心頭的一塊病。眼看著皇帝的身體一日不濟一日,什麼時候說駕崩就駕崩了,這晉封的事卻連影子都還沒有。
今天去探病的時候,皇帝還是沒提晉封的事,躺在龍榻上,隨便問了他兩句話,就打發他出來了。
金琛懨懨地從宮裏出來,正好遇見從渾天監下來的金琰。渾天監就在皇宮後麵的白鹿山上,一直由金琰在打理。
兩輛馬車相遇,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金琛掀開車簾,騰得下車,怒氣衝衝地朝金琰的馬車叫道:
“你給我下來!”
金琰挑簾瞟了他一眼,嘴角挑起一個譏誚,無視他的挑釁,慢悠悠地問道:“前天跟你坐一起的女子是誰?”
金琰的問題突如其來,金琛一愣後,馬上得意起來,“怎麼,看上了?要我告訴你也行,你隻要……”
他本來想說“你隻要把自己也扔進‘熙華園’的池子裏去,我就告訴你”,瞄了眼金琰的冷臉後,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改成了相對靠譜一點的條件,
“你隻要跟我認個錯,我就告訴你!”
金琰沒理會他的得瑟樣,不疾不緩地從馬車上下來,徑直說起了一件毫無關聯的事,
“梁太傅府上最近發生了點事,想不想聽?”
金琛脫口而問:“什麼事?”
梁太傅是當今皇後娘娘的爹,是太子的外公,為人深受朝中大臣的菲薄。怎奈梁家背景深厚,在朝事上,梁太傅也沒出過大錯,所以沒人敢站出來詬病他一句半句。
金琛當然也不敢對他怎麼樣,但因為從小被周貴妃耳提麵命,視太子為敵,有關梁太傅不好的傳聞,他是最願意聽到的。
金琛不回答,隻背手站著,目光隨處飄遊著。
金琛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他想拿這個消息作為交換。
金琛在人前的氣焰一般都持續不了幾分鍾,在金琰麵前更是如此。他收起了自己的得意樣,老實地交待,
“她是我外祖家的遠房表妹,叫葉明姝……”
說著,金琛忽然想起葉明姝和金琰的淵源,頓時大笑了起來,“她就是葉明姝……沒想到吧!哈哈……”
金琰剛把葉明姝給回絕了,又來跟他打聽葉明姝是誰……老天爺可真可愛!安排了這麼出好戲!
金琛歪站著身子,抖著腿,等著看金琰的窘樣。
金琰是不會讓人看到自己的窘樣的。他心裏雖驚愕萬分,臉上卻隻見一絲詫異,
“葉小姐三年前不是毀了容了嗎?難道好了?”
金琛嘿嘿兩下,笑得不無得意,“她臉上就讓毒蟲蟄了一下,隻落了塊寸長的疤。那花鈿你不也見著了嗎!”
原來如此!金琰在心裏沉吟,怪不得那花鈿貼得那麼大,原來是用來遮醜的。要是沒有那塊疤,葉明姝確實是配得“傾國傾城”四個字的。
葉明姝絕世的側臉又浮上金琰的腦海,他心裏歎息了一下,為那張臉感到惋惜。想到葉明姝那幾個慘不忍睹的字,他又不禁懷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