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他來到奈何橋。皺著眉的老婆婆看了他一眼。
“你?本不該現在來這裏。”
他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老婆婆突然笑了起來:“來吧,喝了這碗湯,下輩子你會生在一個好人家的。”
他搖了搖頭,指了指心口。
那是一粒米粒大小的水晶,澄黃澄黃。
老婆婆眉頭緊皺,思慮半響。
他終於開了口:“孟婆婆,我隻求回到她身邊,您可以幫我麼?”
“這……”孟婆很是猶豫。
他急切說道:“求求您了,哪怕隻是一株仙人掌,隻要能再陪伴她。”
倒是一旁的牛頭低聲嘀咕了起來。
“好了,我聽到了。”孟婆打斷了牛語。轉頭看了看他,說道:“既如此,那便隨你心願。”
於是一陣陰風,他墮入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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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
直被陽光刺中,突然一個毛茸茸身影出現,慈愛的母貓,親熱得添著自己。
這一世,他轉世成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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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坐在窗台,看著窗外陰沉的天空。
孟婆的確幫他實現了心願。
如今的他,來到了她家,成為她所收養的一隻小貓。
黑褐色的眼珠,白色的毛,他的眼裏,欣喜卻早已離去。
一個月了,剛出生便被抱來她家。
小小的貓身,尚未長大,他卻隻喜歡蹲坐在窗台發呆。
“媽~小白又坐在窗口了。”甜美的女聲,他知道是她在呼喚。
小白,她是不是因為沒忘了我呢?
前一世,她便如此喊我。
如今也是……
他還在胡思亂想,小小身軀卻被女孩溫柔抱起。
“小白,你怎麼就和其他小貓不一樣呢?難道是病了麼?”
他奮力舉起小爪子,喵喵著,想要說明自己。
卻看到女孩的淚,滴下。
“小白,你在哪裏?為什麼突然丟下我一個人……”
他知道,女孩在呼喚他,呼喚那個作為她愛人的他。
他隻能,倦起小身子,在女孩懷中蹭蹭。
女孩哽咽著,把他抱到麵前。任他的小爪子在臉旁扶過。
“小白,你知道麼,每次你的小爪子摸我臉,就好象他在摸一樣。好奇怪的感覺,好好~”
他心一酸,想要說話,卻隻能喵喵叫著。
……
這一幕,已經上演了不知多少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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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隻小貓,很快長成了大貓。
卻和其他貓們不同,既不出去溜達,也不磨爪。更不會盯著毛球亂抓。
他隻是靜靜得,陪著女孩。
看著她讀書,
陪著她看電視。
進門,給他叼來拖鞋。
冷了,給她叼來毛毯。
女孩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去拿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