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華殿前,九歌攔住桑蕖,“事已至此,你難道就沒有一絲絲愧疚。”
“鐵證如山,全是木槿她咎由自取,幹我何事?”
麵對九歌,桑蕖的心裏會莫名生出一種恐慌,以致明顯底氣不足。
咎由自取?九歌冷哼,當日天後遇見木槿,在見到木槿額間的焰雲,便心生毒計,在她身上種下了龍隱香,又引她去沁梅園,這龍隱香混雜了梅香,霓天妃小產也就成了必然。
事發後,木槿無疑成了替罪羊,皇權爭奪下的犧牲品,本來,一個小小的侍女,倒也難讓人猜忌,可偏偏她背後有個霜華殿,這一切又變成了順理成章。
“鳳綺本以為將一切推得幹幹淨淨,偏偏朝華又出來徹查此事,以朝華的睿智,真相大白也就隻是時間的問題,可是你,桑蕖,卻在這時攪亂了全局,準確說,那日你並不是被天君帶走了,而是自己跑去頂罪,擾亂朝華的思緒,將木槿最後一條退路生生掐斷了,至於你所說的鐵證,那叫落舞的侍女原本就是天後的人,所以為何毀容藥變成了龍隱香,實在不足為奇”
九歌一字一句道出了真相,“我說的對嗎,桑蕖,又或者我該叫你木槿。”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九歌抬眸,“那我們再說說另一件你懂的事。”
木槿心中大慌,在九歌麵前,她好像無所遁形。
“這九重天上就是三十三重天外,屬佛界之地,傳聞佛祖殿堂前有一株佛蓮,每日聽誦佛語禪道,日久夜久,也通了佛性,成為佛殿的守護之神,隻是在千年前一下子了無蹤跡,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見她不語,九歌繼續道:“當日木槿會接下霓天妃那瓷毒藥,全是想保護你,可你卻騙朝華取她花元,害她性命。”
臨走前,九歌冷冷丟下一句,“桑蕖,你該知道朝華心尖上的人到底是誰。”
“玄女說的,可是真的?”不知何時,朝華出現在她身後,麵對朝華那雙蘊滿怒火的雙眸,木槿不知所措。
“你不是說取花元並不會傷及她的性命嗎?”
麵對朝華的詰問,桑蕖一步步後退,卻無法做出任何解釋。
朝華絕望閉上雙眸,是他太傻,抱著對桑蕖的一絲愧疚,才會傻到相信桑蕖的話。
事已至此,桑蕖索性坦明了心跡,“沒錯,我確實騙了你,其實我的花元根本就沒有受損,我就是想看著她死在自己心愛人的手上。”
原本,她是想放她一馬的,可偏偏那時朝華對她表明了心意,而她居然在朝華的眼中看到了不該有的愧疚,他說他今後心中隻有木槿一人,不,這不該是她的結局。
“你該死。”朝華青筋暴起,怒火叢生,伸手死死掐住了桑蕖的脖子,桑蕖也不掙紮,隻是放肆狂笑,“忘了說,其實……這副軀體……也是木槿的。”
聞言,朝華猛然收手,“什麼意思?”
桑蕖大口喘氣,脖上的淤青清晰可見。
“我們的元神換了位,你現在所見的政這副軀體,其實是木槿的。”
朝華猛地後退幾步,原來,在千尋沼中令他一見鍾情的是木槿,而霜華殿中,令他日久生情的也是木槿,原來,他至始至終喜歡的都是木槿。
桑曲狂笑,“一千年前,是她強行逼出我的元神,霸占我的身軀,還將我的元神鎖在這蓮身中,足足封印了千年,試問,這樣歹毒的女人不該死麼?”
“非也非也。”益算星君捋這大花胡子走走過來,“千年前,迦樓羅魔性大發,直闖佛殿,與佛殿守護神大戰了七天七夜,而在千尋沼,佛蓮終於收服了迦樓羅,卻因元氣大傷,無法重回佛界。”
朝華皺眉,剛才九歌也提過佛蓮之事,“這佛蓮……”
“沒錯,就是木槿。”
為了弄清這女娃來曆,益算可是費了不少心思,當時地羅界,幽冥司界,妖界,魔界,人間,天界,這六界他都找遍了,一個都查不到,什麼人能無視鮫族布下的結界,能超出六界之外,無奈之下,益算查了最後一處——三十三重天外,老頭冷汗直冒,這三十三重天外可就是受六界敬仰的佛界了,這一查,果不其然,佛殿守護神——拂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