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快要走出小巷的生活,似乎聽到女孩在喚他。
他回過頭去,看見女孩嘴唇翕動,似乎在說著什麼。
她到底在說些什麼呢?
幸村不由走近了想聽清楚。
然後他終於聽到了。
她說,\"我會報答你的。\"
幸村心裏突然升起一股沒來由的怒氣。他想說,\"誰要你報答?我隻想知道你的名字。我還想和你一起去看月亮,去沙灘玩兒,我想...\"
但是這些話卻憋在胸口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他在夢中掙紮,感覺非常憋悶。
然後他就醒了過來。
窗外夜色正濃。
幸村感覺到眼角似乎有濕意,他愣了愣。這樣一個毫無頭緒的夢,卻不知為何讓他感覺這樣悲傷。而它又這樣真實,仿佛真的是幼年的回憶。
再也睡不著。
默默在床上坐到天明,第二天碰到真田的時候,他沒來由地問了一句,\"真田,你還記不記得幼兒園裏有個很厲害的女生,你還曾向她的挑戰過,她的名字叫一青...\"
然後幸村就徹底愣住了。那個名字在心底翻滾著,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真田狐疑地問他怎麼了,被他胡亂地搪塞了過去。後來他匆匆到校資料室查了全校的花名冊,卻沒有發現一青這個姓氏。
後來他又忍不住拜訪了幼兒園的園長,查了曆代學生的花名冊,都沒有能對得上號的。
園長還在一邊感慨著,\"一青這個姓氏很少見啊,是對幸村君很重要的人麼?\"
是的。很重要。
這句話喉頭滾了滾,最終被他咽了下去。
他的反常終於被柳注意到。柳聽了他的敘述,無言了良久,最終隻說了一句話。
\"如果在過去找不到,那麼就期待未來吧。相信她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再次出現。\"
很沒有條理的一句話,卻神奇地安慰了他。
幸村又恢複了平靜。心中莫名篤定地相信著,未來的某一天,會有一個少女來到他的麵前,如同許久不見的老朋友般向他打著招呼,告訴他她的名字,然後說一句:
\"好久不見。\"
番外篇
距離全國大賽比賽結束已經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立海大最終還是與三連冠失之交臂。
切原當場就哭了出來。
那一刻柳差點忍不住自己的眼淚。
他從來都是一個理性的人,在人前有著自己的矜持,但那一瞬間不甘的感情如同潮水般蔓延而上,讓他想要狠狠地大哭一場。
為什麼呢?
為什麼付出了那麼多,依然沒有一個好的結果。
原來人生並不完全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如果隻是單純的輸贏,他可以說服自己勝負乃兵家常事,然後加倍練習從頭再來。
可是誰還會記得那個從這個時空消失的少女呢?誰又會知道那個從此隻能擁有冰冷身軀的少女此刻身在何方。
沒有人還記得她們的存在。
她們從此一個在眾人心中已經死去,一個卻仿佛從未來過這世上。
他曾遠遠看過那個被她們共同挽回的朋友,名為櫻貝兒的少女在校園中獨行的背影顯得那樣孤獨。
柳有時候忍不住想,為什麼還留有記憶的偏偏是自己。七夕的存在被法則的變化所抹去,他卻因為記憶來源於淺音而幸免。
這是對自己好奇心的懲罰吧。
但他寧願把這當成是她們送給他的禮物。
他還記得那一天幸村拿著一件深色的女式大衣來找他,臉上滿是困惑。
\"蓮二,你還記得這件衣服是誰的麼?不知道為什麼落在了我的病房,母親說是那天你們送我去醫院時留下的,但其他人都說沒什麼印象,隻有真田莫名冒出一句你可能知道,問他他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柳一眼就知道那是七夕的外套。他們的記憶都被擾亂,唯有真田可能印象深刻一點,但也無從記起。
\"是認識的一個朋友的,給我吧,我會還給她的。\"柳這麼說著,伸出了手。
幸村半信半疑地把衣服遞給他,給到中途又收了回去,\"你真認識?到底是誰?\"要是平時,他會信任柳而不這麼窮根究底,但不知為何,他心裏卻隱隱覺得這個答案非常重要。
柳看見他的神色,便沒有再堅持,而是邀他一同在部活室的長椅上坐下。
兩人各自看著前方,獨自思量了很久。終於柳率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