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受罪也不出聲的人,著實沒有資格稱之為人。所以當拔舌那兒說自己應該是無事的時候,張思凡沉默了片刻後忍不住還是開口說道。
“我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這個說真的,我並不是特別的擔心。畢竟是我自己先犯了規矩的。如果因此讓判官大人生氣而動怒責罰的話,也隻能說是我自己罪有應得。這一點之上,我沒有怨言也絕對不會多言。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在這種時候聽到張思凡說隻不過,不用說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當一個人跟另外一個人非常熟悉的時候,那麼那個人的一言一行,即便沒有明說,這兒也是能立馬意會。
拔舌總覺得,自己應該曉得張思凡接下去想要說什麼了。隻不過曉得是一回事,可是馬上猜出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當張思凡說了“隻不過”之後,拔舌這兒的眼睛直接瞪了起來,她真的很想能隻憑借自己的怒火便能將張思凡接下去的那些話全部壓下去。隻可惜張思凡本身就是那種吃了秤砣便鐵心的家夥,饒是拔舌這兒已經開始無聲的示意他話不可說了,他還是開口說道。
“拔舌,我知道現在問這樣的事情,有點得寸進尺。不過有一件事我覺得自己還是得問,要不然的話,我的心會過不去的。”
“什麼話?”
這張思凡都已經這樣說了,你還指望這腦子就是一根筋的愚蠢的人類能懂得收斂嗎?反正判官大人也不在這兒了,這個家夥說的話,大不了自己聽了之後就當做什麼都沒聽見咯。
橫豎也是懶得在管教這個家夥了,所以拔舌也就不在多言了。而拔舌的不多言,更是給了張思凡鼓勵呢,在沉默了一小會兒後,張思凡說道。
“我的母親,判官大人那兒已經說了。她已經輪回投胎了,現在過得也還算不錯,至少給她的上一世比起來,她的這一輩子過得還算可以。所以母親那兒,我想我也可以安心了,隻不過我的父親那兒。”
一聽到張思凡提起自己的父親,拔舌這兒立馬警惕起來,這個愚蠢的人類到底想要說什麼,那個犯人雖然是他的父親,但是也是地府一等一的犯人啊。
犯下那樣的罪行的人,連十八層地獄都沒有資格進去的人。那可是已經被剝奪了輪回的權利,永生永世都要在那地府的最深處受罪。
張思凡提到自己的父親,不用說了,絕對沒好事。
一聽到張思凡提到自己的父親,拔舌這兒就準備默默的別開自己的頭順帶的製止這個愚蠢的人類。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她這兒當打算這樣做呢,人家那兒卻已經搶先一步開口了。
“我想問問,有沒有辦法讓他從那兒出來?畢竟那個地方……”
那個地府,那地府最深處的地方,你根本就不需要在那兒多呆,隻要看上一會兒,便能想象得到那兒究竟是個這樣的存在。
自己的父親,沒有養育過自己,甚至在今日之前,張思凡怎麼都沒有想過自己的父親竟然是那樣的一個存在。可是父親就是父親,要他這個當兒子的不聞不問任由父親那樣的話。
他真的做不到。
所以張思凡在開口之前,他就已經說了。
他知道自己又逾越了。
而在諷刺跟嫌棄張思凡這一方麵,拔舌從來都是不吝嗇的。這不張思凡的請求才剛剛說完,拔舌那兒已經不客氣的翻著白眼了,就差那麼一點她就又要對張思凡動手了。
“我說張思凡,你的異想天開到底是裏頭我們誰教的?”
她都已經不知道該如何的回答了,直接這樣悶悶的說出這樣的話。而張思凡呢,在聽了拔舌的話之後也是默不作聲。
他默不作聲了, 不過拔舌卻沒打算默不作聲,話音剛落馬上又是另一番話。
“你知不知道,我們地府的最深處,那兒關押的到底是什麼人。”
“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不過他要是知道話,那才有鬼。早就曉得張思凡會這樣回答了,拔舌也沒有急著發火而是繼續說道:“那兒,看都是重刑犯。你知道什麼是重刑犯嗎?其他的我倒也不跟你說了,就單單說你所謂的那個父親吧,你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那個地方嗎?我告訴你,整個村子上下數百條的人命,那就是你的父親犯下的罪。不隻是那個村子上下那麼多的人命,就連那整個村子,隻要是有生命的生物體,他都沒有放過。可你知道在你母親離開的那一晚,那個村子發生了什麼嗎?就連老板在得知了這一件事,都震怒呢?老板可從來不管事的,這樣的事情她已經看了上萬年了,不管是什麼樣的事情她也都見過,可是在得知了這一件事之後,她卻整個人都怒了,你可想象那是怎樣的一個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