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個家長被一道鐵門隔絕在辦公樓外，他們爬樹的爬樹，翻牆的翻牆，高舉紅色條幅，義憤填膺考試不公。鐵門裏麵，數十個防爆警察緊密維持現場事態，人人手裏拿著一把尖刺，誰敢進鐵門就戳誰菊花！
辦公樓裏，李凡隔著桌子恭恭敬敬坐著抿了口薑花茶。
閻羅王手裏銜著煙，不耐煩吸了一口。他皺著眉頭，保持得不太好的身形將官服撐得有點緊，他伸手解了顆扣子，又抽了口煙。
“小凡呐，你也是跟外邊的人一個目的？”
李凡點頭，“我代表其他四十八個入圍者來問問情況，畢竟他們也很好奇，鬼差考試第一次出這種狀況。給他們一個答複，才能保住鬼差考試的名聲。兒子……兒子看過揚小樓的成績單。”
閻羅王聽了，扯出一抹諷刺的笑，猛吸了兩口煙，“這事兒根本不是你想得那樣簡單。小樣，拚爹拚輸了，來找存在感？”
“不，不是。”李凡耳朵紅。
“揚小樓是上麵的人，別說是你，我都動不得。保她的你知道是誰嗎？”閻羅王惡作劇地湊近問，一嘴煙噴在李凡小臉上。
李凡抖了下，幹爹逗自己時最可怕啦！
“咱們地府大boss，幽冥帝君。”
“！”
“哈哈哈哈，看你嚇得那傻樣！”閻羅王拍腿笑，哼，以為自己為啥要收熊孩子做幹兒子，嚇唬熊孩子什麼的最好玩了！
正在此時，屋外傳來陣陣弦歌聲。
“跟著我，左腳右腳，一個慢動作……”
“歐歐……這職業給你榮耀，你有沒有愛上我……”
“擦亮勾鏈，換上官服，配上一卡車魂魄……”
接著是大媽們的驚天狂呼，好帥啊！娶我！gcboys！
閻羅王揉了揉太陽穴。
“今天為了聲援活動，好像少年偶像也來了。我阿娘最喜歡的gcboys，這首歌叫《鬼差修煉手冊》，專門為正奮鬥在鬼差考核路上的小學生們創作的，幹爹，挺動感的吧？”李凡介紹。
“動感個鬼，高|潮男孩？”
“不，鬼差男孩。”
“……”閻羅王想到自己的情婦小雨，那個人到中年欲望越來越強的美婦人。最近每次找她，行到雲深處，她就要放這首歌，然後拚命跟著節奏扭身子，害自己驚嚇到萎縮。
見自己幹爹麵上不喜，李凡很會看眼色的言歸正傳，“帝君……帝君他是全天下最公正的神，怎麼會？”
說著說著，李凡臉紅到了耳根。
談起帝君，就連自己一把老骨頭也會毛細血管微微擴張，何況小年輕，閻羅王非常理解地想。
“你可知道揚小樓她是誰？”
李凡搖頭。
閻羅王手一勾，李凡湊近，他嘴角一張一合說了兩個字。
李凡霎時瞳孔微張，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幹爹。他其實腿在抖，不想丟臉，幅度盡量小點。
“她……她是那大惡鬼！”
傳說中震驚三界，隻要提到名字酆都城裏小兒止啼千年惡鬼，竟是白天那個低氣場小姑娘！
“科技部研製出格式化洗腦神器，測試過了，她除了一段至身難忘的記憶外，什麼都不記得了。”閻羅王道。
“你以為新部門是什麼？處理的都是地府最棘手的工作，那些鬼魂怨氣極深，都是進化成惡鬼的潛力股。你們這些二代誰敢去，還不是隻有派這種鬼去。”
“當時帝君在天界召開大會時提出這個以惡鬼製惡鬼的方案，會場所有人都炸了。”
“天界那幫神仙最後還不是同意了。”李凡插嘴。
閻羅王嘴角翹起，“帝君隻要刷臉，什麼事兒那些個神仙不像傻子樣同意。”
沒錯！他家地府大boss，幽冥帝君完爆四野八荒的顏值令一把年紀的閻羅王隻要一提起，就覺得整個人都棒棒噠！
“這可是大改革。”李凡吸氣。
“所以，該怎麼編個理由糊弄那幫士子，你要好好想想。畢竟這件事處於機密狀態，”閻羅王拍拍幹兒子的肩，“畢竟是為帝君辦事啊。”
“是，帝君，我一定不辱使命！”帝君腦殘粉，拚爹王李凡，驕傲道。
十天後，閻羅王把揚小樓帶到了實驗室。
地府的程序猿們正在實驗室裏敲鍵盤。
360°光幕將整個實驗室包裹著，上麵有許許多多的人，哭泣的女人，熱戀的情侶，悲傷的老人，孤孤單單的小孩……
揚小樓仰望光幕上發生的一段段悲歡離合，心底成癡，紅塵萬丈如光如塵，如天堂亦如地獄。
閻羅王咳了一聲，“小樓啊，接下來我要為你介紹我們的新項目了，你倒是聽好。”
揚小樓抱拳，“小樓謹聽大人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