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禮眼中帶著笑意,他衣衫破碎,身上滿是交錯的鞭痕,他膚色白淨,失了血就更加蒼白,這些傷痕在他身上不顯得可怕,反倒多了些破碎的美感。
若是有些特殊癖好的人,此刻定然是忍不了的,但許晩蕎顯然沒有那種癖好,她站起身,揚手掠過宋煜禮,女子的馨香充斥鼻尖,宋煜禮忍不住又想用指尖劃開傷口,卻在觸及那黏膩的藥膏時停了下來。
許晩蕎沒注意他的小動作,她拿了毛毯,將宋煜禮裹了個嚴實。
是和她身上一模一樣的香氣,宋煜禮身上刺痛,卻下意識地伸手將毛毯裹得更緊些。
後半段路程馬車裏安靜的不像話,許晩蕎正琢磨著回府後請個習武師傅,教宋煜禮,也教她和明月。
她前幾年茫然不知,現在想起來書中劇情,這並非安穩世道,她總要有些自保之力。
宋煜禮是原書裏除男主鍾離景之外的最強戰力,皇室親情淡薄,她對中元也沒什麼感情,她隻求護住自己和明月,書中宋煜禮是個知恩之人,雖然現在看著有點病病的。
中元皇室有兩子一女,太子許明達是皇長子,貴妃所出,生性殘暴,驕奢淫逸,人嫌狗憎,許晩蕎是先皇後所出,也是中元唯一嫡嗣,還有一皇弟許安曜,為侍妾所出,天生體弱,存在感不強。
許晩蕎按了按額頭,她前世纏綿病榻,今生也隻學了些花架子的拳腳功夫,若逢亂世,隻怕性命堪憂。
到了公主府,明月先扶著許晩蕎下了馬車,宋煜禮正欲將毯子折好,見上麵染了暗紅的血跡,又放開手,不肯再沾染那名貴的毛毯。
許晩蕎等著宋煜禮下來,他剛掀開車簾,才探出半個身子,眼前就忽的一陣昏暗。
許晩蕎條件反射的伸手扶住他,他唇色本就淺淡,這時候已經慘白的不見一絲血色。
宋煜禮雙手微顫,死死地攥住了許晩蕎的衣衫,許晩蕎莫名的一陣心慌,這幅場景,為什麼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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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公子受的不過是些皮肉傷,倒也無大礙,隻是手上的傷格外重些,應該是多次撕裂所至,天氣嚴寒,傷口倒是還沒發炎。”
府醫拱手回話,麵前的女子身姿挺拔,屋內燃著炭火,她脫了厚重的鬥篷,衣著首飾華麗繁複,卻在主人如畫的眉目下黯然失色。
許晩蕎聽見府醫說他手上的傷時眼眸間微泛漣漪,微微點頭,“勞煩了。”
喝了藥宋煜禮才清醒了些,靠坐在床榻上看著麵前的身影,眉目間蕩漾著不清不白的笑意。
“奴身子無礙,公主……今晚需要奴伺候您嗎?”
府內的侍女都是些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哪裏聽過這樣直接的話,悄悄地打量二人。
許晩蕎拉起宋煜禮的手看了看,“好好養傷吧。”
臨走她輕聲對一個侍女囑咐兩句,宋煜禮見那侍女神色古怪,有些莫名。
等到屋內重歸寂靜,那侍女才走上前來,很難為情的,“公子……”
“公主讓奴婢把您的指甲給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