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你今天一定要給我安分一點,這兒是王府可不是家裏,一不小心惹惱了王爺那可是要殺頭的!”
洛親王府中,剛剛那名在街上打斷別人講故事的少年,正有些不耐煩的聽著麵前掌櫃的的訓話。
洛親王最疼愛的小女兒病危。
這些日子已經在長安鬧得沸沸揚揚,長安的醫師們幾乎都被請了過來,這少年同這掌櫃便是其中之一。
這掌櫃的姓田,在長安的大夫之間也算小有名氣,這叫李拙的少年是他家的一名小夥計。
“臭小子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看到李濁那心不在焉的神色,田掌櫃臉色不悅道。
“嘿嘿嘿,當然當然,老頭你就別擔心了,待會我什麼都不幹,就一直站在你身邊!”
見掌櫃要發怒,那李拙趕忙一臉諂媚的笑道。
就在這時,王府的一個通傳下人朝他倆走來,示意兩人可以進屋了。
“走!”
見此,那田掌櫃也不多說,隻是狠狠的剮了一眼還是一臉笑意的李拙。
兩人要去的房間正是小郡主的閨房。
李拙跟在田掌櫃的後麵,一先一後,走進了進去。
剛一進屋,就隻見幾名奉醫局的禦醫,同長安城內頗有名望的大夫正圍在一張床榻前。
一個個表情嚴肅的在議論著什麼。
他們時而掐手算計,時而扶額深思。
不過,最多的還是搖頭歎息。
房間之內一片沉悶的嗡嗡低語聲。
李拙眼睛的餘光掃見,在床榻之上,一個麵容憔悴的少女正昏迷不醒,嘴裏還像是在說著夢話,渾身發抖卻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一旁的丫鬟不停的幫她用濕毛巾擦拭著。
即便是此刻重病纏身,麵色憔悴,可那一張美人胚子的臉,此刻依舊我見猶憐。
這少女正是洛親王的小女兒,李皎兒。
“喲,這不是田掌櫃嗎?”
這時,李濁突然看見一個身著一身體麵圓領長衫,一張國字臉,留著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朝身邊的掌櫃的笑眯眯的走來。
“嗬嗬,史掌櫃也來了啊。”
這人田掌櫃自然認識,李濁也認識,不但認識,而且還有點過節。
此人名叫史書禮,醫術精湛,隻是平素在坊間的名聲卻是不怎麼樣,在行醫看病之時,經常會拖延病期,一天能治好的病在他那裏至少得治十天,從中多次收取診金,為行醫之人所不恥。
不過因為當年他走了****運,救過長安府尹王大人一命,得了這個後台,眾人雖不恥,明麵上卻不敢多說什麼。
為數不多的幾次,就是因為田掌櫃師徒二人,當然這是後話。
正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別看兩人表麵上和和氣氣的,李濁知道掌櫃的在心裏肯定把這個史書禮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小濁也來了?”
“是啊,史叔。”
李濁對史書禮露出了一個完美陽光的笑容。
看著這明顯笑裏藏刀的臉,史書禮在心裏暗罵了一句小兔崽子,別等我找到機會,到時候整死你們一家。
一時間氣氛僵持了起來,三人都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諸位都是當今大唐響當當的名醫,當真沒有法子就我女兒麼?”
而就在這個時候,床榻之畔,一名身材高大,麵相儒雅的中年男子站了起來,帶著幾分不滿大聲道。
這一聲洪亮,讓屋內醫師們神色一震,也讓李拙滿是後怕的把目光從那小郡主的身上挪開。
男子正是洛親王李仲。
此時的他臉色憔悴似乎有些時日未曾安睡。
眼見著一上午過去了,也沒討論出什麼好法子,再看病榻之上的小女兒臉色愈發憔悴,洛親王心裏實在是越發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