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情花(1 / 3)

回到恒樓立刻就有兩個侍女來給我寬衣,我很不適應她們盡責的熱情,婉謝了她們,但她們倆堅持捧著要我換的衣服在一邊等我。當猶豫著我脫下那件華貴的衣服,露出裏麵米色的連衣裙時,她們都明顯地愣了愣,用好奇的眼神看著我的裙子,其中一個年幼一些的侍女悄悄地說:“女王陛下的衣服……好,好奇怪……”

“啊?”我尷尬一笑,“那是我自己的衣服,來之前在……在,那邊,那邊穿的……”

我真的很難使用“地球”兩個字,總覺得不應該用這樣一個遙遠的詞,掙紮半天還是用“那邊”來代替。她們仿似並沒有注意到我的掙紮,隻是看著我的衣服露出驚異的表情,那之前提出疑問的侍女直勾勾地看著我,悄悄地對另一個年長一點的侍女了些什麼。

“你們叫什麼名字啊?”我忽然發現和她們待了半天,連她們的名字都不知道,看著她們討論起我的裙子,看起來還蠻好相處的樣子,就忍不住問了起來。

“恩……我叫持雅,是祭司一族的。她叫沐雲,是禮樂一族的。”還是年長的穩重,立馬回答了我的問題,那沐雲也安分下來,立在一邊。

“那持虹也是你祭司一族的?和現在的大祭司持瑤一樣?”

“不,我們不和大祭司一樣,大祭司是擁有高貴的純血之子,擁有至高無上的靈力,能夠修習術法,我們雖然是歸屬祭司一族和禮樂一族,但卻連族譜都入不了的,我們都是旁係子女。”

我點點頭,拎起裙角看了看,上麵有淡淡的百合花,於是自言自語:“這是百合,還不知道這裏有沒有這種花呢。”

“百合是什麼?就是這白白的東西?”持雅疑惑著說。

“就是一種花,很香很漂亮的。”

“花?聖星隻有兩種稱為花的,就是情花和琉璃花,情花是我們聖星的聖花。而琉璃花是流民們的聖花,我們都從不曾見過。”

我突然想起結南口中的“情花”,便問她們:“你們知道情花是什麼花,在哪裏?”

“您不知道嗎?”兩個侍女幾乎同時疑惑起來,沐雲更是驚訝:“恒樓傾心池裏不是開滿了情花嗎?”

“那些白蓮就是情花?”

“白蓮?白蓮是什麼啊?”

持雅和沐雲一臉疑問,還不待我解釋,寢房的門突然被打開,持虹一臉慌張地出現在門口,見到我仿似見到救星似地朝我跑來,一下就跪在我麵前,拉起我的裙擺帶著哭腔說:“女王陛下,求您救救談空先生吧!”

“持虹,子時已過很久了,談先生應該在紫星,你怎麼可以這般哭鬧地進來打擾女王休息。”持雅不耐煩地看著持虹,冷冷地說道,沐雲見持雅口氣重了,悄悄地退到一邊。

持虹抬頭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持雅,並不理會她,隻是繼續看著我,焦急地期待我的回答。

“那,去看看吧,談空先生出什麼事了嗎?”我還是不適應有人跪拜在我麵前,立刻將持虹扶了起來,持雅似乎想阻止我們,但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敢伸手攔住,持虹拉著我飛快地向恒樓外奔去。

我對宮殿的地形很不熟悉,被持虹帶著跑了段路就不辯東西了,也不知怎麼繞來繞去,持虹忽地停下,指著眼前一處方方正正的大樓說:“陛下,這就是談先生的嚴樓,先生在偏房裏。”

這座嚴樓色彩偏黃,雕鑿地很繁複而華麗,當我跟著持虹走進去才發現,這座樓隻是表麵的華麗而已,室內的擺設十分簡單,甚至有點陳舊,偏房的門半開著,可以看到談明正坐在裏麵的石椅上,眼神疑惑迷茫,覺察到我推門進去,他立刻站了起來跪拜行禮。

我請他起來,轉頭就看到石床上奄奄一息的談空,他半閉著眼睛,麵色蒼白,胸口隻有微弱的起伏,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

“這裏有醫生嗎?我是說大夫,有能看病的人嗎?”我見談空已經這樣,持虹與談明竟然眼睜睜地看著他受苦,隻來向我求助,他們難道不能找醫生嗎?

“沒有用的,是原始的預言在召喚著先生去紫星,可陛下您的母親幽吟女王當初給先生神聖的女王之血尚有殘留,所以先生處在了去與不去之間,唯一能救先生的,也隻有陛下您了。”持虹的淚水終於因為長時間的停滯而滴落下來,說出了一番讓我很是迷惑的話。

“那,那我要怎麼救他呢?”

“您的血,女王之血可以救先生,就像幽吟女王一樣。”

“我的血?那,拿刀來!”不就是一點血嗎?我方才一番話害死了不少人,現在可以用我的血救一個人,我當然一百個願意。但持虹聽到我的話怔了怔,眼中又湧起帶著一絲期望的絕望,輕聲的說:“不可以用刀取血,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