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虎一揮手就有兩個侍衛上來押我,卻不想霍顯忿忿道:“皇帝,這個妖女又不是妃嬪,不用打入冷宮那麼麻煩,若是皇帝不忍賜白綾留她個全屍。”霍顯的語氣輕了不少,居然心軟要留我個全屍。
“母後,她,她是朕的女人,朕若是就此殺了她,那天下人當何以看朕。”
“你,”霍顯指著朱順氣得渾身發顫,“那皇帝準備如何處置?”
“打入冷宮......”朱順剛一說完,霍香君一跺腳扭身就跑了出去,王嬤嬤一急也跟著追了出去。
“君兒,君兒......”霍顯追了兩步,見霍香君並未回頭又指著我恨恨道:“皇帝,這個妖女重要還是你的皇後重要,皇帝啊,你可不要讓這個妖女迷蒙了心。”霍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而朱順語氣緩和下道:“母後,請母後放心,朕會好生待君兒的。”
霍顯想了想深深歎氣,又看了下嚇得癱軟在哪兒的我,緩緩道:“還不把她給拖出去。”
魏虎微微點頭,那兩名侍衛一邊一個將我架起,我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著朱順,他的眼神我看不懂,隻見他努努嘴,我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麼?心裏也是著急,可那兩個架著我的侍衛走得很快,我再回頭已經看不見朱順了。
我也未曾想到朱順會說我是他的女人,心下也明白了幾分,他這麼做既沒正麵違反霍顯的懿旨,而又可以暫緩我眼前的危機,心裏不禁對他感激萬分,不免對剛才懷疑他的心而有些愧疚,他心裏始終是在乎我的,始終是舍不得我的。
剛一出文德殿許多熟悉的麵孔展現在我眼簾,有婉青、丁晟、蘇愛菱、溫瑗、靜香、繡文等,這大半夜的,他們怎麼都來了,特別是婉青和蘇愛菱,她們兩個眼中含著淚花,卻什麼也不敢說,我都明白......
我看著她們什麼也沒說,便低下頭不想讓他們看見我流淚,但事實上他們早就看見我落淚的樣子了,所有人中隻繡文麵帶得意之色,確實我落得如此下場,除了她,應該就是廖念慈最得意了吧,隻是不知道她醒了沒有。
“我自己走,”我說得很輕很淡,淡的似乎隻有我自己能聽見一般,我用力的去掙脫那兩個侍衛的扣押,可他們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那兩個侍衛一臉迷惑的樣子,根本就不放手,直到魏虎一揮手允了一聲,那兩個侍衛才放了我,這才讓我自己走,一個宮女拿著宮燈前來,魏虎讓她前麵照亮,我也就跟著那宮女走。
別的地方我或許不知道,但是冷宮我絕對知道,那是我來到和朝後做苦力的地方,也就是那次後厄運頻頻降臨到我的身上,我怎麼會不記得呢?
站在冷宮門處,借著燭光望著那被蜘蛛網籠罩的冷宮二字,裏麵竟然也有燭光,想來是孫鶯先行一步來冷宮,肯定是照上了蠟燭或者油燈。
再看看那熟悉而長滿青苔的水缸,還有那不變的大樹隨風搖動,而漫天飛舞的葉子越發多了,從地上卷起的殘葉,還有樹上脫落的枯葉,我陷入了深深的回憶,我記得那日我恨恨大罵:“什麼狗屁皇宮,什麼狗屁穿越,什麼狗屁宮女,我恨啊!”我似乎還能看見我心不在焉的掃著地麵的殘葉,不過掃來掃去還不是一地荒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