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有些微微的錯愣,看了看沈瑤,一會好像才明白了什麼,忙站起來,竟然笑了一下:“對不起,不該這樣冒昧的。”
她剛睡起來。臉上一道道的紅痕,她似乎也不太介意,就這樣的揚揚灑灑的微笑。
她問道:“有事?”她不想拐彎抹角的去猜測什麼。
她低笑:“嗬嗬!真不愧是沈瑤,的確有些事情要說。”她看著沈瑤,隻是眸子裏靜靜的,似乎在沒有以往的張揚有神,相反有些絲絲的內斂黯澀,像是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沈瑤看著她,似乎也發現了她的不同尋常。
她淺笑:“能進去說嗎?”
沈瑤看著她笑,想了想還是放開了門把,進了屋子,隨後淡淡的飄出來一句話:“進來吧!”
這是她第二次進這個屋子,收拾的還是一如既往,沒有什麼改變,隻是屋內似乎沒有第一次來的時候般整潔,有些小小的亂,但是倒不是特別明顯。
此刻尚早,屋子裏隻有鍾軸滴滴答答的響動。
她擦擦桌子輕聲道:“坐吧!”轉身拿了兩個杯子進了廚房,泡了杯茶,靜靜的端過來放在桌上。
她靜靜道:“說吧,什麼事情。”
聲音有些微微的冷意,蘇瑤似乎也不太在乎,笑了聲握起杯子暖手,輕輕吹了吹嫋嫋飄起的熱氣。
那茶是新泡的,有股甜甜的清香味夾雜著淡淡的沁人的清爽味道。
“好茶啊,是雨前龍井,真虧得你拿這麼好的茶來招待我。”
她掃了眼那茶杯,綠綠的茶葉像是突然獲得生命一般,在那滾燙的小玻璃瓷杯裏飛舞,遊弋。
父親喜歡喝茶,曾經留下了大半,她沒怎麼注意,就隨意泡了。
她道:“家裏隻有茶,沒什麼別的,隨便喝喝。”
她輕笑:“謝謝你肯給我一些時間。”
她淡淡掃了眼,冷道:“也沒多少時間,所以你最好早些說。”她說完也不看她,隻呆呆的望著那窗下,晨起的霧輕輕飄散,霧氣輕揚,縈繞在窗台上像是蒙上了一層白紗。
她甚至有些微微的後悔自己為什麼讓她進來。
她低頭捧著茶,溫著手淡淡的說開了。
“你知道蘇公謹的過去嗎?”
她說完,沈瑤也沒答理她,她似乎也不甚在意,隻是掃了掃她,見她撇著頭,眼睛也有一瞬間的微微失神。
她從兜裏翻出一張紙張在桌上遞了過去。
“你看看!”她道。
沈瑤低垂著眼,聽她這樣說,緩緩抬起頭,清晨裏,那張紙輕輕泛著銀色的光澤,大紅色的一角輕輕翻飛。
那紅色的章格外醒目,似乎在哪裏見過的一般。
她拿起來,刹那間驚呆了。
是梧桐衛生所的出生證明,而且更令人驚異的是那張紙的出生嬰兒姓名竟然是沈默。
她略略後移,右下角的家屬簽章更是讓她當頭一棒,她竟然從未知曉,從沒有想過在這萬人之中為什麼隻有蘇公謹會和小默匹配。
她還以為僅僅隻是巧合,竟然還從未想到過這點。
難怪王爺爺最後在她手心裏寫下蘇公謹的名字。
她真是笨啊,竟然從來沒有想到過這點。
蘇公謹竟然是沈默的親生父親,盡管如此,心內還是如綻開的驚雷,隆隆直響,這一切似乎都太不真切了一般。
她愕然抬頭,逼問道:“這是你從哪兒來的。”
她似乎知道她會這樣一問,嬌俏一笑道:“這個證明很好弄,關鍵是你相信不相信蘇公謹是沈默的親生父親。
她來回的揉握著茶杯,輕聲道:“自從我看到沈默胳膊上的那塊胎記我就已經知道了,因為我小時候曾經在一個人身上也看到過相同的胎記。”
“這個世界上可以有相同麵貌的人,也能有長的相似的,但是不僅長得相似,連位置都一樣的那就是萬中挑一,絕對不可能沒有絲毫關聯。”
“我這次來沒什麼別的目的,隻是想要告訴你這個事情,你要求他,大可不必那樣大費周折,你隻要告訴他這個事實,我想勢必不會有父親不救自己的孩子。”
“況且!”她遲疑聲,見沈瑤輕輕的望著自己。她吐了口氣道眼波流轉:“蘇公謹對沈默的母親念念不忘,我想勢必不會不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