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神音倒吸一口涼氣,玄力遊走周身集中到那五個禁錮住她的鐵圈上,鐵圈很快變紅,汗水滴下“滋啦”一聲騰起白氣。
“別過來!”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和濃鬱的血腥味被隔絕在那扇漆黑的大門內,後院風平浪靜。
夜深人靜,整個王家陷入一片寂靜,但是西邊那處院落其中一間房兀自透著微光。
屋內香火繚繞,香爐前供著一尊佛,佛陀慈眉善目。
一個中年美婦跪在蒲團上,不斷盤著手上的念珠,越盤越快,指腹在每一顆珠子上轉圈,嘴裏念叨著‘阿彌陀佛’。
煙霧朦朧,佛陀似乎在笑,笑世人佛口蛇心,一邊造業一邊求佛。
次日。
晨曦微露,宋神音躺在床上大睜著眼睛,臉上的肌群偶爾抽動幾下,似乎很是痛苦。
“大小姐,您要是想哭您就哭吧!千萬不要憋著,哇嗚嗚嗚~”丫鬟說完自己先哭了。
哭?
嗬!
宋神音心中的大草原此刻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昨晚沒能逃過命運的製裁,她右臂的玄筋最終還是被抽走了。
當時那種程度的痛簡直叫人生不如死,都快趕上生孩子了,然而生孩子好歹能打個無痛緩解緩解,王傲那個畜生卻是生剖啊!
剔骨抽筋之痛讓她現在想起來都渾身抽搐。
王傲,你給老子等著,等老子金手指一到,必先將你摁死!
上岸第一劍,先斬老毒物……嘶哈~痛痛痛痛,宋神音眼角流出生理性淚水。
丫鬟見狀,哈的笑起來:“太好了,大小姐,您終於哭了,大夫說要哭出來才有利於身心健康。”
“我是被疼哭的。”宋神音咬著牙道。
“行行行,您啊!最好麵子了,我去看看藥好了沒。”丫鬟說著起身出了門。
剛出門就看到那中年美婦端著藥迎麵而來。
那是家主夫人,王羽的生母。
“夫人,給奴婢吧!”
“無妨,你先下去,我看看神音就走。”
丫鬟退下,美婦來到床前,一臉心疼道:“大神,喝藥了。”
“你覺得你很幽默嗎?”宋神音翻了白眼,眼淚掛在了彎翹的睫毛上。
“什麼?”美婦懵了一下,油墨是個什麼東西?
宋神音小時候她就經常叫她“大神”逗她玩兒,因為她比自家兒子大一歲,現在這麼叫她是想緩解一下氣氛。
“沒什麼。”宋神音抬起左手擦了一把眼淚。
她的右手已經廢了。
家主夫人喂她藥,她把臉撇一邊冷聲問:“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計劃抽我的玄筋?”
“不關我的事啊!是王傲那個混蛋臨時起意。”家主夫人也抹了一把眼淚道,“取你玄筋之事他還想瞞著我,被我知道了,可我一個深閨婦人又能如何?音兒啊,你不要怪娘親。”
“夠了。”娘親這兩個字現下聽來實在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