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裴氏帶著一點兒天生的自然卷,這一行禮,那一段兒凝脂一般的脖頸便露出一小截皮膚來,卷卷曲曲的頭發的貼著瑩白的皮膚,襯著薑裴氏今天穿著淺碧色的蠶絲長裙,尤其的脫俗。此時她端著傲氣天成的氣質,本就是**眼裏出西施,再加上這態度到位,薑三郎哪裏又不喜歡的?
“快起來!哪裏就要你行這樣的大禮了!芸兒還不來撐傘!”連忙攙扶起來,這就不撒手了,一邊使眼色著人給薑裴氏撐傘,一路扶著薑裴氏朝著榮華堂去。
旁邊的下人們更是個個笑開了顏,主子們蜜裏調油,他們自然最高興的。
不得不說,少尹府內,內宅安穩,薑三郎隻有薑裴氏一個妻,沒有妾不說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十多年了,薑三郎的後院隻有薑裴氏一個女人,也算是大周朝少有的奇葩了!
薑裴氏估計也是不少女人嫉妒的對象了,子女雙全,夫妻恩愛,丈夫薑三郎還是個有誌青年,她不用侍奉公婆,中饋把持手中在少尹府一個人說了算,平心而論,薑裴氏真心是嫁了一門好親啊!
估計這會兒在京城的陸氏,心中要多膈應便又多膈應,本以為薑三郎是個窩囊廢,哪知人家要人才有人才要學識也有學識,如今年紀輕輕還憑一己之力做上了成都府少尹的職位,這可是天子親臨十餘年的成都府,地位相當不一般!
陸氏現在一定十分後悔,不然也不會這會兒幫著薑大郎和薑二郎牽線搭橋,撘上她內侄女兒陸婕妤的路子,硬要壓下薑三郎一頭不可!
轉眼間,二人已經到平時居住的榮華堂,在院門口二人見到了甜笑著迎上來的薑箏。
“父親,母親!日頭還沒下山毒辣都很,快進屋!”薑箏道。
蘇媽媽跟在她的後麵,朝薑三郎和薑裴氏賠罪:“五娘子怎麼的也不肯跟老奴進院等,說是沒有老爺夫人沒有回院,哪有她一個小輩端坐在院中享安逸的道理,這樣悶熱的天氣,真是急壞老奴了!生怕五娘子中了暑氣!雖是近了傍晚可也是大意不得的!”
薑箏在族中排行行五,薑府中都喚她五娘子。
“箏兒!”薑裴氏的眼神裏有不讚許,但是也有一絲驕傲,她的女兒自然有名門的傲骨和大氣,但是她也心疼薑箏,這種天氣站在室外,也不知道她的寶貝女兒到底在這兒呆了多久,“知道日頭毒辣你還站在外麵,爹娘和你又不是外人,何苦在這外麵受罪,來和娘進屋!”
薑三郎倒是滿臉的不以為然,他看著蘇媽媽一直在薑箏身後給她撐著油布傘,薑箏身邊的桂桐和柳杉也不是死人,都在打扇子呢!便隻說了一句:“你將女兒教導的極好!”
薑箏抿嘴一笑,衝著薑裴氏眨了眨眼,薑裴氏這才將那股子心疼按了下去,挽著薑箏跟著薑三郎進了正院的主屋。
這個女兒自幼便是主意大的,年紀越大越發的看不懂了。
薑三郎和薑裴氏靠上憑幾,蘇媽媽給他們二人塞上各自的引枕,薑箏瞧著二人的臉色皆是不錯,便坐上一個墩幾,斟酌了語氣道:
“娘,女兒聽說,您將我那個遠房七姨接來了,可是怎麼聽說人給安置在了客院?這怎麼說都是一個族裏的親戚,您和她還是一個字輩的,祖上好歹還是嫡親血脈,日後還要一路上京,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您想想那客院是什麼個條件,最最普通的陳設,平日裏都是打秋風的親眷來住的,再有便是父親落第了的同年來住過幾回。。。再說那地方毗鄰外院,七姨一個未出閣的娘子住是不是不太好?將才我想去客院拜訪她。在院外略站了站隱約聽見,那裴七娘似乎中了暑氣,派了丫頭去藥店抓了祛暑湯熬來喝。您看我們是不是該派人去表示表示,不說馬上將人從客院移出來,也該派個得力的郎中去望望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