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路邊全擺滿香燭紙錢。紙錢燃盡的灰塵不經意地掠過藍衫青年的腳邊。
街道兩邊安靜得詭異,百姓們都把孩童拉回家中緊閉門窗。
幽冥天子要出現了麼,展昭翻身潛藏好行跡以便觀察情況。
突然展昭聽到身後一陣響動,似有人來便警覺地回過頭來,隻看到一道白影停在身邊。
「別緊張,是我。」白玉堂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就知道有關幽冥天子之事這貓定會出現。
「你怎麼來了?」展昭有些驚訝竟在這裏可以遇到他。
「笑話,你能來為什麼我不能來?」憑你這隻臭貓能來白爺不能來。
「可是」這是我們官府的事,展昭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白玉堂打斷。
「你再說官府的事,我就跟你搗亂,你信不信。」知道展昭又要搬出官府,白耗子耍起賴來。
看到幽冥天子過來,白玉堂指了指前方。兩人放棄爭吵一同朝那詭異的隊伍看去。
那隊伍全最前麵兩人撒著紙錢,浩浩蕩蕩的一隊人仿佛真是天子出巡一般。
「你猜他到底是誰。」白玉堂有些好奇幽冥天子的身份。
「不知道,光線太暗我看不清楚。」展昭盯著前方隻能隱約能看到一個身形而已。
「我不管了,抓到他就真相大白。上。」白玉堂叫展昭一起衝上去。
「等一下。」展昭立馬攔住白耗子。
白玉堂滿臉不解的看向展昭。這臭貓怕了嗎?白爺可是嚇大的。想上次遇到幽冥天子,自己的表現太差,這回可不能讓展小貓小瞧白爺的厲害。
「我們不可以太輕敵,小心著了他的道。」還不清楚對方情況不可貿然行動。
「你們這些當官的遇到任何事情都是婆婆媽媽的,你不上,我上。」
白玉堂不顧展昭的勸阻便衝了上去。
隻見白玉堂衝到幽冥天子坐前被一掌拍了回來。展昭大驚也顧不得隱藏行跡。一把接住被幽冥天子震回的白玉堂穩住身形。
白耗子本是想在展昭麵前出點風頭自己也沒有想到遭了幽冥天子的道,被一掌拍得氣血翻湧飛了出去,嘴裏一陣腥甜,這下白爺臉丟大了眼看就要跌落在地,背後一陣暖意襲來,被安全帶落著地。
「你受傷了?」展昭留意到白玉堂嘴角的那抹鮮紅不由得心生懊惱這衝動的耗子。
「我不要緊。現在是你官府的事了。別讓他跑了。」白玉堂強忍著胸前的疼痛死盯著那害他上當的幽冥天子,隻是自己受傷無力再與之相博,便把希望寄托於展昭身上。白爺不能讓人白打。臭貓給你個表現的機會。
展昭見白玉堂被傷得不輕,心中又多了幾份怒意失了平日的理智。提著巨闕衝幽冥天子衝去。
當展昭衝到幽冥天子身前卻始料未及那幽冥天子的轎底竟然埋有炸藥。反應過來退回兩步但卻不料那炸藥威力十足被炸藥的氣流衝到一邊。
白玉堂隻聽得一陣爆炸,展昭便灰頭土臉地落於自己身前,立馬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藍衣青年。發現展昭雙目緊閉已經暈了過去白玉堂不由得慌了。
「展昭……」喚了幾聲懷裏的人都沒有反應。隻聽得幽冥天子一陣狂笑。
「不知死活的東西,朕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你究竟是何方妖孽。給我出來,給我滾出來。」白玉堂一時滿腔憤恨。想找那詭異的幽冥天子拚了鼠命。但留意到展昭傷得不輕,先治好這貓才是正事。
「展護衛,你挺著我帶你回開封府。」
「快來人呀,展大人受傷了。快……」
白玉堂拖著受傷的身子帶著昏迷不醒的展昭終於在快要天明時分趕到開封府門前。
在幾個衙役的幫助之下送展昭回房躺下。白玉堂立馬又端水來為展昭擦淨身體。
包拯聽說展昭受傷帶著公孫策,立刻趕了過來查看展昭傷勢。
「包大人。」看到包拯進來白玉堂拱手行禮。
「有勞白大俠了。」包拯急切地趕到展昭床前。
「公孫先生,快給展護衛看看。」包拯催促被自己帶來的公孫策查看展昭病情。
「是。」公孫策立刻上前仔細展昭傷勢。
白玉堂忍著還陣陣疼痛的胸口。靜靜看看躺在床上的展昭。
公孫策仔細檢查了幾番,眉頭越皺越深。
「啟稟大人,展護衛傷勢嚴重恐有性命之危。」
「公孫先生,你到底能不能醫他。如果你不能的話你就趕快說出來,我馬上去陷空島找我大嫂過來。」白玉堂聽到展昭病情不容樂觀立氣血上湧了分寸和禮節。
「白大俠切莫心急。公孫先生精通歧黃一定能治好他。」包拯看出白玉堂緊張展昭傷勢失了分寸出言安撫道。
白玉堂被幽冥天子那一張打得不輕加之又擔心展昭傷勢,內急又紛亂進來,不自覺捂住心口,隻感覺那裏疼得厲害。身體都快倒下了。
包拯一把扶住欲倒的白玉堂,關切地問道
「白大俠,你怎麼了」包拯這才注意到白玉堂好像也受了傷,自己和公孫策剛剛進來時隻是一心關心展護衛傷勢倒忘記了這個年輕人。
「不要管我,趕快,趕快救展護衛。」白玉堂強製壓住翻湧的氣血。包拯輕輕在這個年輕人的背上撫了撫。看著白玉堂倔強又認真的表情心道真難得這孩子如此關心展護衛。
公孫策也不由得暗自吃驚,這傳聞中鼠貓不兩立的白玉堂見到展昭受傷竟失了應有的理智。
「在下剛剛已經為展護衛看過了他七筋八脈阻塞並非靠藥石之力所醫治,白少俠受了內傷理應保重身體,否則展護衛還未見好轉少俠先倒下才是。」
包拯看了看兩個受傷的年輕人一個昏迷不醒另一個也仿佛隻有半條命在。悠悠歎了口氣。
「公孫先生,我們先走吧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
送走了包大人和公孫策白玉堂立馬坐回展昭的床邊。
展昭醒著的時候白玉堂從不敢這般注視著他,目光在那刀劍般的劍眉,豐盈的雙唇白耗子的視線在展昭的臉上流連忘返。隻有這個時候白玉堂才敢細細打量這位號稱溫潤如玉的南俠,想到自己能把這位眾人眼中好脾氣的展護衛氣到跳腳白玉堂翹起嘴角。對了,自己把這貓氣得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什麼的,何愁他七筋八脈不通?
「你……」一醒來就發現白玉堂的雙手在自己的臉上如捏麵團般揉來揉去。發現自己一醒便一個閃身退開數尺,坐在桌前喝起茶來。想到自己被一隻老鼠上下其手展昭氣得咳嗽起來。
「不服氣啊,不服氣來打我啊。」白玉堂淺淺敏了口茶水。
「你打我用這個打我」白玉堂又一個轉身拿了個麵盆在展昭麵前晃了晃。
展昭轉過身去,不想理這隻囂張的小白鼠。
老鼠卻不以為然,放下手中的麵盆趴到貓的身上。
「你也不用起來了,就算你起來也打不過我的。」
看著這趴在自己身上挑釁味十足的鼠,展昭突然不知所措起來記憶裏兩人從未有過如此接近過,想離那隻老鼠遠點自己卻根本沒有力氣。
「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隻配在開封府當個護衛。在江湖上根本就混不下去。」
展昭用力掙紮,但白玉堂就是死壓著他不鬆開且又出言諷刺。不知是被這老鼠氣得還是不太習慣如此親密的距離展昭的臉上一陣潮紅。
「白玉堂,你不要趁人之危,欺人太甚」就像白玉堂所想這位平日裏脾氣好得過份的南俠隻有在麵對自己的時候才會變得咬牙切齒。
「欺負你又怎麼樣?你反正現在是個病貓。我喜歡怎麼欺負你就怎麼樣欺負你。」白玉堂有些洋洋得意,暗道白爺這方法真不錯。展昭又是一陣猛咳。白玉在床邊繞了一圈又坐回來。
「你看你,現在躺上床上跟一堆爛泥一樣,你不止是一隻病貓還是一隻臭貓還是一隻爛貓,還是一隻禿尾巴的貓」白玉堂邊說邊用手撮躺在床上的展昭。
「咳咳咳」展昭別過臉又是捂著胸口一陣猛咳。
白玉堂翻身蹲在床前細細觀察展昭看來這貓被自己氣得不輕呢,看向自己的眼神似要把自己射幾個窟窿出來呢。
「打我這邊」白玉堂指著自己臉挑釁地看著展昭。
「要不我讓你左手」又是一陣比劃。
對隻惡劣的小白鼠的挑釁行為目前傷勢嚴重的展大人隻有咬緊了牙關,那老鼠卻越來越囂張完全爬到了貓頭上。展昭被氣得昏了過去。
見展昭沒了反應白玉堂急了,一下爬到床上。
「展護衛你別開玩笑,你不能這麼沒用啊」叫了幾聲展昭都沒有反應,白玉堂有些無奈。
「這激將法沒用啊。這……」看著展昭臉上被自己氣出的紅潮退盡,白老鼠有些著急了。
「公孫先生,公孫先生。」
公孫策本是想過來再看看展昭傷勢有未好轉。剛到門口就聽到白玉堂火急火燎地叫自己。一進門就被白玉堂拉到展昭床邊。
「這怪了」才一會兒不見,展護衛的脈象好多了。這是怎麼回事。公孫策心下驚奇。
「怎麼樣,快點說啊。」白玉堂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隻見公孫策把過展昭脈象之後一臉困惑。
「他的七筋八脈通暢多了,他不礙事了。」
白玉堂聽到公孫策的話,嘴角大大裂開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笑得分外開朗。
「我就說他不會死嘛,他根本就是九命怪貓。」白老鼠用手合上快要笑掉的下馬。
「展護衛怎麼樣了。」聽到展昭屋裏一陣笑語,包拯走了進來。
「啟稟大人,展護衛已經渡過危險在康複當中。」公孫策向包拯解釋清展昭情況。
「好極了。」包拯聽到展昭病情好轉很是高興。
「他醒了。」白玉堂注意到展昭的眼皮微動,緩緩張了開來。
「展護衛好些了嗎」包拯在床邊坐下關切地問道。
「大人,那幽冥天子……」展昭隱約想起幽冥天子的模樣。
「幽冥天子之事,白大俠都告訴本府了。他武藝高強被他逃脫也是莫可奈何之事。你安心養傷吧。」包拯以為展昭因沒有抓住幽冥天子失職而請求懲罰。
「不,屬下要說的不是這個,屬下跟幽冥天子照過一麵,在瞬間之中屬下看不清楚可是他像一個人。」在接近幽冥天子的時候,自己就有一種以熟悉的感覺應該在哪裏見過。
「誰」聽到展昭有新的線索包拯問道。
「襄陽王。」展昭道出自己心中的猜測。
幾人麵麵相覷,果然一切都是襄陽王的陰謀。就在此時王朝進來通報。
「啟稟包大,萬歲有密旨到命包大人速往禦花園牡丹亭一見。」
「我哪底是哪根筋不太對勁。大老遠地跑來這裏侍候你。我告訴你,你最好給我快點好起來,要不然我一定擺些臭蟲到你床上。」白玉堂邊喝茶邊對展昭抱怨,想他白老鼠自命風流會麼時候做侍候人的事了,臭貓你要趕快好起來才對得起白爺。
「你就不能說些幹淨的話嗎」展昭聽到那老鼠要把臭蟲放到自己的床上也隻嫌惡心。這隻可恨的白老鼠,若不是他那麼衝動自己為他收拾爛攤子會在這裏躺著麼。
「老鼠就是老鼠。」外衫被隨便扔在床上都不知道整理有這麼照顧人的嗎,他還好意思在邊報怨。展昭心裏有些不痛快。
「你還敢罵我。」這臭貓還敢對自己意見白玉堂猛灌一口茶見茶水已見底便再去倒些。
「你別以為你自己有什麼了不起,要不是我救你,你已經死貓一條了。」要不是我拚了命把你救回來,你現在還有命罵我嗎,不知好歹的臭貓。
阿敏聽說展昭因公受傷抱著太子特來看望。
「白五爺。」一進門看便看到白玉堂立在桌邊朝他打了個招呼。
「敏姑娘,有什麼事」白玉堂沒想到阿敏竟然會過來。
「我聽說展大人受傷了。我過來看看」阿敏說明來意。
「在那裏。」白玉堂指了指床上的展昭。
「敏姑娘我的傷不礙事。你何必多跑一趟呢。」
「你傷得這麼重,你還說不礙事。」
白玉堂隻感覺一陣酸味心道我也受傷了為什麼不是來看我呢。對臭貓有意思也太明顯了吧。臭貓對自己的關心就是不滿,對阿敏卻輕言細語越想越不是味茶也喝不下去。
「你是怎麼照顧他的。你看他的床怎麼這麼亂」
注意到展昭淩亂的床阿敏對白玉堂照顧人的水平不敢恭維。
「我又不是店小二,我連我自己的床我都懶得弄呢。」這老鼠早把展昭的床當自己鼠窩了,隻覺得十分委屈自己很盡力照顧展昭了還被人責怪。
阿敏頓時無語心道讓白玉堂照顧人的確是個難事便把太子交到白玉堂手上。
「你幫我抱著太子,我幫他整理整理。」阿敏實在看不下去有些潔癖的展昭的床亂成這般。
想到那隻懶老鼠照顧自己,估計再多幾天身上都要長跳蚤了,展昭就感覺恐怖但又不好直言那老鼠肯照顧自己算是不錯了,自己受了傷又不能動看到亂糟糟的床心裏極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