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視著老郝的眼神，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我去零點酒吧的事，是你告訴鄭心的？”
他神情有些恍惚，避開我的目光，邊敲擊鍵盤邊說：“你經常去酒吧的事，熟悉你的人誰不知道，我是多嘴的人嗎？”
“施工進度表已經幫你整理好，時間快來不及了，趕緊出發吧！”
我默然看著他，心裏明白，從未撒過謊的人，是會出現這種反應的。
“行，等我回來再說，希望聽到實話！”
時間上確實來不及，溢美裝飾在東城高新區，正常開車半個小時才能到。
開會時間定在十點半，我不再猶豫，從辦公桌上拿過文件夾，急匆匆前往停車場。
車是12款不知幾手的帕薩特，兩年前肖誌強淘換下來的。
我當時剛從泉城回來，處於事業低穀期，直到如今，也沒有把錢給他。
進入車內，翻找出一包白將軍，抽出一根點燃，猛抽幾口，眩暈感油然而生。
我晃了晃腦袋，啟動汽車，向北拐彎進入主路太白路。
這個時間點，路上車輛不多，我將油門踩到底，一路向東疾馳，20分鍾到達溢美裝飾。
走進會議室，裏邊的人正在竊竊私語。
興義大廈是一座寫字樓，總高36層，20-24層由我承包，這種寫字樓是最沒有施工難度的，難的是不好結款，我已經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看到我進門，室內為之一靜，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我。
他們都是裝修行業的老前輩，對於我這個新人並不認識，大概心中都在猜測我的身份。
我笑了笑，把姿態放的很低，抱拳拱拱手，“大家好，我叫李浩，利之韻裝飾的負責人，請大家多多關照。”
眾人的反應不一而足，有不屑，不疑惑，也有好奇，但都保持著禮貌性的微笑。
同行都是冤家，亙古不變，沒有人與我搭話，他們找了彼此相熟的人交頭接耳。
其實人家做的也沒錯，我隻是一個20幾歲的毛頭小子，與他們相比過於年輕，也沒有什麼共同話題，這就是代溝。
我聳聳肩，坐在角落裏，從口袋掏出手機和藍牙耳機自顧打開抖音，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進入直播間，主播臉上露出更燦爛的笑容。
“歡迎利之韻哥哥進入直播間！”
她是我花了大價錢約出來的，前天晚上在公寓裏共度良宵，她的真實姓名不得而知，ID叫做吃喵的魚，長相甜美，身材高挑，舞蹈功底紮實，那一夜體驗感很美妙！
屏幕裏，她穿著一身古裝，手中拿著扇子正在翩翩起舞。
如果不是特別無聊，我是真的不願意刷抖音，更不會與她有任何往來。
一夜情嘛，大家走腎不走心，最好的狀態就是一別兩寬，各自安好，睡過之後互不打擾！
我隻看她跳舞，用欣賞的眼光，不得不說，她的舞蹈天分很強，不知道為什麼會選擇主播這條道路。是因為現在的直播行業很火？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我沒有在公屏上發一個字，就這麼靜默的看著。
“好看嗎？”身後突然傳來說話的聲音，嚇得差點把手機扔掉。
我不滿的轉身，看著似笑非笑的鄭心，火氣瞬間升騰，“人嚇人嚇死人知道嗎？”
“那是你心裏有鬼！”鄭心懟了我一句，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轉身走向主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