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心渾身顫抖著,抓著衣角的手泛白,青筋清晰可見,呼吸變得粗重,眼眸裏閃著晶瑩的淚花。
她咬牙切齒的說道:“李浩,你他媽就是一個徹頭徹腦的王八蛋!渣男!!”
我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感到愧疚,因為我覺得她說的很對,我就是一個渣男!此刻,我隻想讓她離開我的視線,即便她說我是人渣,也不會辯解。
吐出最後一口煙圈,將煙屁股按在煙灰缸裏,我點了點頭,輕飄飄回了一句:“嗯,你說的不錯!可以走了嗎?”
看著她依然杵在那裏沒動,心情沒由的煩躁。
我皺著眉再次開口:“至於你說的強奸,不覺得可笑嗎?你走吧,不要打擾我們喝酒!”
我抓起酒杯,與呆滯的肖勝強碰了一下酒杯。
餘光中,鄭心的身影快速到了我的側麵,她搶過酒杯,狠狠潑在我的臉上。
對於被潑酒這種事,我沒有惱怒,早已習以為常。
就在這時,酒吧裏傳來陣陣歡呼聲。
紅的、白的、黃的、綠的紙片在空中飛舞。
音樂更加激昂,刺激著人們的腎上腺素。
紙片落到我的頭上,我伸手抓了一張,紅色的。
據說,白紙是祭奠死去的愛情,紅紙是遇見新歡忘舊愛。
神他媽祭奠死去的愛情,愛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難道不是酒吧為了盈利搞出來的噱頭?
我不會當冤大頭,有這個錢,不如省下來開個好點的酒店來的實在。
我扯過紙巾胡亂擦著臉上的酒水。
眼角餘光瞥了一眼鄭心,紙片在我倆之間滑落,遮住了我的視線,我沒有看到她現在是什麼表情!
大概是寒著臉,紅著眼吧?我心中猜測。
紙片雨下了三分鍾,震耳欲聾的音樂終於停下。
我耳朵微動,隱約聽到附近桌子上說話的聲音。
“落到我臉上的紙片怎麼還有濕的?工作人員太不負責了吧?”
“我這裏也是,不知道在搞什麼飛機!”
我清晰的記得,風向是從我們這邊吹到他們那邊。
難道是?
我瞄了一眼鄭心,她已經坐到了高凳上。
她背對著我,肩膀在不斷聳動。
我張了張嘴,沒有狠下心趕她離開,歎了一口氣,給肖勝強使了一個眼色。
我和肖勝強有著28年的交情,默契程度可想而知,收到我的眼神,他拿起酒桌上的紙巾盒放到鄭心麵前。
勸說道:“妹子,有話好好說,寧市不大,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關係沒必要鬧的那麼僵。”
鄭心抽出一疊紙,道了聲謝謝便不再說話。
肖勝強看了一眼鄭心,又看向我,眨了眨眼。
我搖搖頭,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先把人哄走!
肖勝強一臉八卦的神色,慢慢移動凳子來到我身邊,對著鄭心的後背揚了揚頭,手遮住嘴巴。
“耗子,怎麼回事?小姑娘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樣有模樣,關鍵對你挺癡情,幹嘛拒人千裏之外?”
酒液從我頭發上滴落下來,領子打濕了一片。
我一邊擦領子,一邊回道:“太黏人了,不是我喜歡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