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歆看著布揚古,臉上的笑容慢慢消散。他雖市場被葉歆惹火,可卻可以迅速冷靜下來給予更有力的回擊。葉歆緊張的盯著他,看見他嘴角斜揚,對孟格布祿詭異一笑,“你要拿出十二分的誠意來才行。”
孟格布祿有些理解不上去,卻依然忙著表明誠意。“自然是要有十二分的誠意。現在我便打發人處死那女人。”
“慢!”布揚古出手阻攔,“就算是殺了她,日後也還會有別人站出來,何苦費事。”
“以儆效尤哥哥都不懂麼?”葉歆掙脫布揚古,縱身一躍站在地上。仰頭,目光咄咄逼人的看著布揚古。“莫不是,哥哥有什麼隱情?那福晉原是哥哥的舊相識吧?”
“胡鬧!”布揚古麵色鐵青,瞪了葉歆一眼,似乎並不想同她糾纏,轉頭看向一臉狐疑的孟格布祿。“想娶東哥兒,首要條件是必須要和建州恩斷義絕。隻要你做的夠絕,我自當不計較今日之事。”
“這……”孟格布祿麵露難色,猶豫不決。
“怎麼?”布揚古冷哼一聲,湊近孟格布祿,“你不願意?莫不是既想要娶我葉赫之女,又想要同建州聯盟吧?”
見布揚古不陰不陽的冷了臉,孟格布祿忙擺手否認。“不不不,我對葉赫的衷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表。”
布揚古看著他膽小而又窘迫的樣子,失聲大笑,“好!即是這樣,那就做給我瞧瞧。”
“我這就著人追回送去建州的質子,同建州劃清界限。”孟格布祿一臉諂媚,使得布揚古更加得寸進尺。“追回質子,並殺掉建州前來迎接的使臣!”
“什麼?”
“不願意?”布揚古挑眉,回手握住葉歆早已緊握成拳的手,拉著她作勢要向外走。
孟格布祿一步上前,橫臂擋住二人,“我什麼時候說不願意了?隻是,需要從長計議。”
布揚古看著孟格布祿卑躬屈膝的模樣,目光透出一絲鄙夷,冷哼一聲,“我們暫且留宿一夜,明日若聽不到好消息,我也隻好帶妹妹返回葉赫。努爾哈赤雖同意了要幫你於我葉赫為敵,可若我獻上東哥情況又會如何?是坐擁江山,抱得美人歸,還是做亡國之君,貝勒爺還請三思。”
布揚古張揚而放肆的笑聲回蕩在整個大廳,孟格布祿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將雙手緊握成拳。
“貝勒爺,這怎麼辦啊?”旁邊跟隨著一腦滿腸肥的大太監,弓著身一臉愁苦的看著臉色鐵青的孟格布祿。
孟格布祿回身,毫不留情的一腳踢在那太監身上。“怎麼辦?老子還不知道問誰去呢!去打聽打聽,建州是誰領兵出使哈達。”
那腦滿腸肥的太監將胖臉皺成一團,揉著方才被踢的小腿,“是建州的大阿哥,洪巴圖魯,褚英!”
“誰?”孟格布祿扣著耳朵,訝異的看著眼前的老肉墩兒。“你再說一遍,是誰?”
“洪巴圖魯,褚英。”那太監哭喪著臉,不敢抬頭。
孟格布祿絕望的閉上眼睛,“天亡我哈達啊!早知今日悔不當初啊!”他現在開始後悔了,什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話通通都是屁話,他現在突然覺得自己打錯了算盤。看布揚古今天的架勢,隻怕他還未碰得到那朵牡丹花,自己就要先死在屠刀之下了!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當初怎麼就被布喜婭瑪拉的美色迷住,忘了這中間的利害關係了?
孟格布祿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猛然睜開雙眼,急忙拂袖而去。留下一屋子人錯愕的站在原地,麵麵相覷。
“那樣貌奇特的福晉,是我們葉赫的人?”夜幕中,借著微弱的宮燈,葉歆側頭看著走在這邊的布揚古。
“恩。”布揚古目不斜視的點頭,若有所思。
“你吃準了我會鬧場,又吃準了孟格布祿會不停退讓,所以你便開出足以足以令哈達滅亡的條件?”
“恩。”布揚古繼續點頭,依然不去看葉歆。朦朧的燈光勾勒出他俊朗的輪廓,越是模糊,越是讓人覺得陌生。
葉歆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人,“你為什麼留那女人的性命?這不像你的作風。”
這聲音中透著不可置信和嘲諷,布揚古猛然側頭看向葉歆。眼底似有一潭冰水不曾融化,“我並不是你想的那般鐵血無情!”
葉歆冷笑一聲,“是麼?對別人似乎總是比對自己妹妹有情多了。布揚古,帶我出來做交易還真是隻有贏沒有輸的時候。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你想借建州之手亡了哈達,他日,日益強大的建州必然會將葉赫吞並。到時候,你連哭都找不到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