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日娜再次華麗麗的病倒,而葉歆也依然如幾年前一樣處處對她照顧。在那個時代裏,對於奴才來說,這是主子給的莫大榮寵。烏日娜自然是感動的熱淚盈眶,照常理說她怎麼都應該把藏在心底的秘密說出來,可這丫頭就是死咬著不鬆口。葉歆也不好逼迫她,事情就這麼擱置下去了。
十月的時候努爾哈赤入京朝貢,把建州大小事情一並都交給褚英打理。平日裏瞧他是個莽撞且沒有腦子的人,葉歆一度認為他會把建州管的一團糟。但出乎意料的,他倒是個極有管理天賦的人,努爾哈赤交給他的任務他都完美的完成了。
褚英一忙,自然少不了代善去跟著幫忙,皇太極也有自己的事兒做。葉歆突然覺得十分無聊,整日跟著孟古姐姐描畫樣子,學著做刺繡也不失為一件沒事兒。
正擰著眉毛想著如何才能把紙上漂亮的紫荊花繡在手帕上時,褚英風風火火的掀了簾子進門。熟悉的在葉歆左手邊坐下,伸手便拿了她喝剩下一半還溫著的奶,一飲而盡。“阿瑪明日就回來了,我可算有時間能歇歇了。你想去哪兒玩?我帶你去。”大拉拉的用袖口擦了擦嘴,褚英目光炯炯的看著葉歆。
東北十一月的天早就是天寒地凍了,葉歆抬頭瞧了瞧褚英凍的通紅的雙頰,“大冷天兒的,我可不想出去玩。”葉歆抖了抖手裏的花樣兒,“我正琢磨著繡個好看的手帕呢。”
褚英一把奪過紙張,瞧著那精致的畫兒。“我怎麼沒瞧見過這種花?”
葉歆慌張起身,奪過花樣子寶貝兒似的摟在懷裏。“你仔細些,若扯壞了可沒人再畫第二份。”紫荊開在南方,北方大概隻有皇帝的紫禁城裏能種的上。這可是她憑著對紫荊的記憶,費盡口舌描述給皇太極,又經過了無數次修改才成型的花樣兒呢。回手把畫遞給烏日娜囑托她收好,葉歆又轉頭看了一直臉上畫問號的褚英,耐心道,“這花兒生在南方,早春時開花,型似蝴蝶,漂亮的很。”
“這沒見過的東西,你繡它做什麼?”褚英不以為意,隨手拿著擺在桌上的小點心。“還是喜歡吃桂花糕啊?小時候的口味至今未變。”
葉歆白了他一眼,抓過他的手腕,就這他的手吃掉了那塊桂花糕。繼而又對愣怔的褚英展顏一笑,“你不知道吧?這花象征兄弟和睦。我如今準備繡三個出來,一個送你,一個送給代善,另一個就送給皇太極。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兒,你們都要和和睦睦的,相互團結。”
“那還用你說?我和代善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自然要比同他人親厚。老八又是我看著長大的,這些年來也一直是我教他騎射,我們不親厚又去和誰親厚?”
葉歆看著褚英沒心沒肺的笑容,心情也跟著明媚起來。他們關係一直都好,不會因為自己而搞什麼分裂。偶爾衝突是有的,可兒女之情怎敵得過手足情深,是自己想太多了。
“難為你倒想著這些。”褚英看著葉歆,臉上永遠帶著笑。“如今還學起女紅來,莫不是想嫁人了吧?”
“你胡說什麼?”葉歆瞪褚英,繼而神色轉為落寞。她不是想嫁人,她隻是覺得孤獨罷了。怕自己的落寞落在對麵那傻子眼中變成心疼,葉歆扯扯嘴角,抬頭活力十足的對著褚英揮了揮粉拳,“你若再胡說八道,仔細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