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滿意的點點頭,有拉著香妃的手,對剔透道:“你這妹妹也是愚笨得很,腦子一根筋,看到什麼就胡謅什麼,你也別往心裏去。”
剔透抬眸,看了香妃一眼,隻見她麵帶鶯弱,眉目低順,看著霎時惹人愛憐,剔透平靜的垂下眸,淡淡的應承:“是,臣妾怎會怪妹妹,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
“有你這句話就好。”太後登時笑逐顏開。
剔透被她笑得有些迷茫,抬頭不解的看著她,才聽她說:“其實自那件事之後,連著幾天皇上都與香妃形同陌路,皇後是識大體的人,上次的事也不過一場誤會,若是皇後親自像皇上澄清一番,也免去了許多麻煩不是,皇後可願?”
還說什麼願不願的,一進來就被套進去了,到了現在還有選擇的權力嗎?
剔透心底冰冷,可麵上仍舊大方得體,柔柔一笑:“自然,不過是誤會,主要解釋清楚了,皇上聖裁,隻有公斷。”
“你明白就好。”太後再次笑得歡暢,連帶的看剔透的眼神也滿意了些。前幾日那事一鬧,其實不止香妃吃了白果子,就是她也沒少被皇上冷眼,從小孤兒寡母的一路扶持過來,到了現在卻因為一個外人而落到這等田地,這自然不是太後樂見的,雖說她針對剔透有些私心,但是她寵愛香妃,卻是真心希望皇上能早日育得一男半女,讓她也能快些過上含飴弄孫的愜意生活。
皇上斷袖傳言鬧得她心裏日日煎熬,經過這麼久,她現在別的也不求了,隻求皇上能盡早留下些子嗣,往後要怎麼,她也不管了。
因此她才這麼急不可耐的與曹淨聯手,苦的也不過是她一片慈母心,卻不想卻是被皇帝誤會了,母子相悖,她光是想想就心痛。
歎了口氣,又聊了一會兒,香妃便以“皇後周居勞頓,風塵仆仆,太後還是放娘娘回去歇息吧。”為由,將剔透請走了。
今日太後本是有事相求,雖明知什麼周居勞頓,什麼風塵仆仆不過是場麵話,但也沒說破,點點頭,朝著剔透和顏悅色的道:“你且去吧,雖說你也勞累,但別忘了也該去向皇上請個安,順路就去趟上書房吧。”言辭中的急切之意,昭然若揭。
剔透仍舊臉色不變,淡笑著應承了,轉身離開時,她卻突然抬眸,眸帶深意的掃了香妃一眼,她清楚的記得,那日在上書房門外,她遇見了香妃,而太後卻說皇上與香妃形同陌路,形同陌路會單獨招進上書房?就是不知這種說法,是香妃隱瞞了太後,還是太後為博同情,而故意糊弄她?她心裏隻是疑惑,因此她的眼神並不利,隻是帶著狐疑看去一眼,可當觸及到香妃時,卻發現香妃也正看著自己,並且香妃的眼神利若刀刃,鋒亡畢露。
剔透心下一驚,視線匆匆掠過,轉身出了鳳翔殿。
香妃看著剔透離開的背影,陰冷的笑笑,轉頭對著鳳椅上的太後,卻是撲通一聲跪地,重重一磕頭道:“要太後如此委屈的與人虛與委蛇,一切都是為了臣妾,臣妾該死,勞煩太後操心。”
太後急急的將她攙起來,看著她滿臉淚花,心都軟了,溫聲安慰:“哪裏怪你,本宮也沒說什麼。隻是倒是想不到皇後也如此配合,倒沒有虛與委蛇……”是啊,今日堪稱順利,她的確沒受什麼委屈,況且上次她的確打了皇後一掌,她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那日是氣極而怒,過了之後細想,才發現但是自己果真太衝動了,更何況,曹淨還在場,皇後到底是曹淨的親生女兒。
香妃看太後的臉色有些恍惚,似是在動容,她心裏一驚,急忙又道:“太後不用勉強,太後母儀天下,就是教訓晚輩也是人之常情,可皇後卻仗著皇上……臣妾該死,這等大逆不道的話臣妾不該妄言,臣妾該死……”
“什麼該死的,你要說什麼?什麼仗著皇上?”太後本是漫不經心,可一聽她言辭閃爍,有些隱瞞,臉色便不覺嚴肅起來:“說清楚。”
香妃咬了咬唇,似在猶豫。
她這摸樣更像是心底有什麼隱忍,太後見著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喝道:“說。”
香妃忙又磕了個頭,這才哽哽咽咽的道:“其實,其實臣妾與皇上成親那天,皇上失蹤是……是被皇後喚走了……”
“什麼?”太後猛地一拍椅手,跳了起來。
香妃孱弱的臉上又是一串淚痕,她抽噎一下,才埋著頭續道:“臣妾絕無胡言,此事含香房的宮女敏兒與萼羅殿的宮女甜兒都可作證。”
“皇上那夜去了……萼羅殿?”莫非皇上對皇後……
香妃仰起頭,眼中淚珠盈動:“甜兒說,皇上是被……迷暈了綁去的。”
“什麼?!!”這下太後徹底震怒了,咬牙切齒,目疵欲裂。
香妃見時機差不多了,輕輕的補下最後一棵稻草:“那夜,皇上被綁了一夜……”
“荒唐,荒唐!”太後滿臉紫紅,神情全是憤怒,她在殿內走來走去,心中想的卻是如何將那肥胖女人淩遲處死,千刀萬剮,這皇後竟然敢公然擄截皇上,真是膽大包天,她要做什麼,她還想造反不成?還敢對皇上用藥,這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