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魚懷揣著油紙包折回屋裏,把金九齡攆出去後才坐下,打開。

在熱乎乎的板栗下麵觸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子魚將一包板栗倒在桌上,一個黃色的錦囊掉了出來。

是墨玉,子魚歎了口氣,把墨玉上的掛繩纏在手腕上,仔細查看錦囊裏麵,不由得嘟起了嘴,既然來了,知道我不跟你說話,怎麼也不送封信?

正要收回手,卻發現錦囊底部的針線有點不同,想了想,咬牙把精美的錦囊拆了,露出了底部細細小小的針腳連綴起來的字。

小寶,玩累了就回家。七童。

子魚的眼淚一下子出來了。他肯相信我了?他這是什麼意思?希望我回去麼?他知不知道他老爹跟我說過什麼?子魚一顆心七上八下,她想回去,心底的聲音震耳欲聾。可是,她不能回去,至少現在還不能。

在沒確定他老爹是不是改變心意之前,在沒確定他到底對我是什麼意思之前,堅決不能回去。子魚大膽的想,就讓自己自私一次吧。

“花兄每日來我府邸,真是讓這裏蓬蓽生輝呀。”金九齡在花滿樓雷打不動每天到來的七天之後,終於忍不住,皮笑肉不笑道。

花滿樓隻笑,他聽到小寶過來了。

他將手裏拿著的一個小瓷瓶遞過去:“這是我剛調製好的珍珠粉,洗完手之後塗上可以防凍,天冷了,多添衣裳。”

子魚垂著頭接過,花滿樓笑了,他聽出小寶也在笑,心裏不由得雀躍起來,花平說的沒錯,小寶是個女孩子,女孩子自然喜歡這些東西。

金九齡的臉色黑了一圈,注意到二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他氣結,卻大笑著欲摟住子魚的肩。

一把折扇橫了過來,險些打在金九齡手背上,金九齡閃身避過,又欲伸手,那把折扇卻陰魂不散,自己左閃右躲,才勉強不被打到。

“花兄的功夫果真名不虛傳,金某佩服。”金九齡知道如果自己不停下那麼花滿樓絕不會鬆手,隻得打個圓場。

花滿樓依舊笑著,輕輕道了句承讓便直直的“盯”著漸走漸遠的身影,她的身體看起來已無大礙,腳步輕盈有活力,本以為這些日子的來訪會讓她覺得不適應。花滿樓想起那個晚上,耳根子紅了起來。

他不知道小寶是不是原諒了他,他不想問,也不敢問,隻是給她買東西,對她好,希望她能明白他的心。

自始自終,他們倆都沒有提到那晚發生的事情。默契的就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他還是她的公子哥哥,她還是天真體貼的小寶,隻不過出來玩,玩累了自然會回去。

他盼著她回來,但上次她拒絕他之後他便不再問,隻一天天跑來見她,即使她從未跟他說過話,但至少她對自己不抵觸,就好。

子魚進來之後便將門和窗子都鎖上,還不放心,跑到床上將帳幔放下來,自己縮在床裏頭。

她將衣服脫掉,隻剩一個肚兜,用牙將肚兜的絲線咬斷,原來這肚兜是雙層的,乍一看以為是棉花裏子,抽出來卻是一塊疊的整整齊齊的白布。

這是她從花府帶出來的那張床單。

她原本準備帶著它死,所以將它縫到肚兜裏層,時刻帶在身邊,卻不料還有打開看的一天。

其實自從她得知監牢裏的采花賊並不是她要找的之後,她才能冷靜的思考前因後果。

子魚的臉紅了,她在21世紀也沒有經曆過男女之事,況且那晚自己昏睡,並沒有什麼印象,可是現在想來卻隱隱的有絲疑惑。

她將床單展開,思索了一下,索性將這個床單鋪到床上,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