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鵝的確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女人,身材健碩,卻有一顆小巧玲瓏的心靈,隻是這麼乖巧的女人,卻有一段不幸的婚姻。
當然,不是他們夫妻關係不好,而是夫妻關係非常好,非常恩愛,但是造化弄人,本來好好的一對,其中一人卻撒手人寰,拋卻另外一個人,讓她獨自在塵世中掙紮受苦,從肉體到心靈。
這是人間悲劇,也是愛情的悲劇。
仔細想想,肖天鵝如此,程浩然又何嚐不是如此!
他與柳玉葉的婚姻也算美滿,雙方都能滿足彼此的需要,又有工作,還生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兒子,既是和睦的三口之家,又是幸福的三口之家,因為一次意外的出行,而天各一方,生死不知!
這世界有時候很小,世界各地的人不經意間都能碰到,但有時候卻顯得很大,便是親人,傾一生幾十年光蔭,卻始終不能見上一麵!
程浩然為了逃避與江慧中的婚姻,報名出國執行任務,等到出國完成任務時,心底卻無時無刻不思念著江慧中!
他已經失去了柳玉葉,他不能再失去江慧中!
“小慧!”
程浩然看著肖天鵝,忽然叫了一聲。
“程哥,你剛剛叫我什麼?小慧?”
肖天鵝瞅著程浩然,程浩然恍然明白過來,眼前的女人不是他的小師妹江慧中,而是肖天鵝。雖然肖天鵝現在與他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但在他的心底,兩人的份量還是不一樣的。那種對江慧中的喜愛與憐惜之情,便是任何人,也無法與之比擬。
程浩然低了頭,不敢去看肖天鵝。肖天鵝卻將身體偎依過來,親昵地說:“如果你願意,以後你就叫我小慧嘛,把我當成你的小師妹,好不好?程哥。”
“這個可以有。”蔡香源和朱琪立即附和著。
“你們……”程浩然仰起臉,盯著她們三個看著,苦笑說,“時間太久了,我都忘記她的模樣了,不想了也罷。”
“有些人入了心,那是再也不能忘卻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何況草木也是有情的。”
“草木哪裏有情了?”
“春風又綠江南岸,便是草木與春風之間的愛情呀!不然呢?為何草木偏偏在春天才綠?在冬天就枯黃了?”
“那你們是說冬天與草木沒有愛情,對吧?”
“當然。不然呢?草木也是見一個愛一個?一年四季常青?”
聽到這話,程浩然笑了起來:“你們現在都成了哲學家了嘛!句句是真理呀!”
四人吃著烤魚,聊著天兒,氣氛很是融洽。
忽然,程浩然叫了一聲:“有了。”
跳起來,興衝衝地拿了菜刀跑到灌木叢中,瘋狂地砍起灌木來。
“程哥,你這是幹嘛?”
肖天鵝走到他身邊,不解地問。
“做筏子。”
程浩然頭也不抬,繼續砍著灌木。
肖天鵝明白了,程浩然想用木筏撐到軍艦跟前去,攀上軍艦去。
“程哥,你是賊心不死,不達目的不死心呀!我來幫你吧!”
肖天鵝也去拿了一把菜刀,砍著灌木。
蔡香源和朱琪見了,也過來幫忙。她們將灌木多餘的枝丫砍去,又用繩子捆紮在一起,做成木筏的形狀。
程浩然見了,連忙阻止她們說:“先不要弄太大,做幾個架子就行了,不然,這麼大的木筏,咱們也沒法從這裏弄到海裏去呀。”
三個女人一聽便明白了,便隻做了四個梯字形木架子,一人扛著一個來到海邊,然後再用繩子將四個梯形木架組裝成一個大木筏。
放進海水裏,還好,能浮起來。程浩然和肖天鵝跳上去,用長矛當槳劃動起來。
“這回咱們不怕鯊魚了。”肖天鵝一邊用長矛劃著水,一邊高興地說。
“是呀,人的智慧總是無窮的,總能想出各種應對困難的辦法出來。”程浩然回應道。
回頭看著蔡香源和朱琪在岸邊,便向她們揮著手,大聲地說,“你們放心吧,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