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隻白鷗從頭頂飛過,程浩然望著那白鷗,一直盯著它,直到它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歎了一口氣:“要是像它一樣有一雙會飛的翅膀,那該多好!他會立即飛回祖國,飛到江慧中的身旁!”
此念一起,心頭猛地一震:原來他竟然如此眷戀著江慧中麼?想當初,江慧中追著他的屁股,他總是顯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總是覺得她是一個小屁孩,沒把她放在眼裏。便是她長大了,他們訂婚了,他也對她敬而遠之,似乎心裏與她之間有一堵很厚實的牆!
可是現在,他又怎麼了?居然想到她了,想和她在一起了,甚至有點兒枕上書親吻她的感覺了。
也許正應了那句話,擁有的時候,不去珍惜,失去的時候,才知後悔。可是既然失去了,後悔不也遲了麼?
“程哥,你看,我摘了這麼多!”
肖天鵝捧著一大捧鮮花,興衝衝地跑到程浩然跟前,臉上洋溢著幸福和滿足的笑容。
看到肖天鵝,程浩然又有些心軟了:珍惜眼前人!
當初江慧中在眼前的時候,他忽視著她的存在,讓她滿懷幽怨。現在,肖天鵝在他的身邊,如果再不珍惜她,等到失去她的時候,他才覺得可惜呢?
“哦,肖兒,好看,像你一樣好看!”程浩然醒悟過來,連忙誇讚著。
“沒哄我吧?”肖天鵝有些不相信似的。
“怎麼會呢?花兒好看,我的肖兒更好看!”程浩然將肖天鵝和她手裏的鮮花攬入懷中,先親吻了一下鮮花,又去親吻著肖天鵝。
肖天鵝偎依在程浩然懷裏,像是一個小寶寶一樣,可愛極了。
朱琪看到,用下巴一挑,對蔡香源笑說:“蔡姐姐,你羨慕嗎?”
蔡香源搖搖頭:“這種寵愛,我是羨慕不來的。朱姑娘,你可以呀,讓你的鐵柱哥也寵寵你嘛!”
朱琪笑道:“鐵柱哥已經很寵愛我了,我很滿足的。我爹生前經常對我說,女人要懂得知足,知足常樂嘛。人的欲望總是毫無止境的,如果不懂得知足,就會這山望到那山高,可是就算到了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瑪峰,那又能怎麼樣?那上麵一年四季都是積雪,卻是高處不勝寒嘛。豈不是一輩子生活在痛苦之中?”
“朱姑娘,你年紀輕輕的,說話卻那麼富有哲理,你與一般的小姑娘真的有很大的不同呀。”
“謝謝蔡姐姐誇獎!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朱琪頓了一下,又低聲說,“我爹也跟我講過大明後宮的那些事兒,女人們為了爭寵,各種方法都想到了,最後,卻把好好的大明江山給爭丟了,大家都成為刀下之鬼,甚至有的流落海外,幾百年都無法回到家鄉,豈不是悲劇收場,可悲可惜又可歎!”
“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
“蔡姐姐,難道你之前有什麼不放心的事情麼?”
朱琪瞅著她,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十分奇怪地問道。
“也不是。”蔡香源知道自己說漏嘴了,連忙掩飾著,“朱姑娘,不瞞你說,我是這麼想的,你和你的鐵柱哥拜過堂的,也算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而我和肖兒兩個,隻是因為有其他原因,才和你的鐵柱哥生活在一起的,畢竟名不正,言不順嘛,怕你心裏有想法撒。”
“哦,蔡姐姐,你原來這麼想呀,那你就想錯了,我朱琪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自從第一次在思鄉島看見你們的時候,我就把你們倆當成鐵柱哥的夫人了,當成我的親姐姐了。咱們三人生活在一起,多好呀!隻要鐵柱哥滿意,我有什麼想不開的地方呢?”
“謝謝你,朱姑娘!”
蔡香源將朱琪摟到懷裏,擁抱一下,真誠地表示著謝意。
四人繞著山脊逛了大半圈,摘了許多的鮮花,拿回去準備做護膚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