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鉤絲。”
“扣弦。”
“……”
幾根藍色的細線纏繞在少年的指尖,藍色細線隨指尖而動,而細線的兩頭,一頭則是少年有些發白的手指,另一頭則是一隻黑色的老鼠,黑鼠身上並沒有毛發。黑鼠的眼睛並不生動,不過與其稱呼眼睛倒不如說是兩點亮光來得更為貼切。
少年指尖的藍線不斷在黑鼠身上遊走,而黑鼠靜靜躺在少年身前,毫無生息,動也不動。突然,少年食指用力,食指上的藍線向上提起,黑鼠身上彷佛裂開了一般,一道縫隙出現在其脊椎之處。
不敢怠慢,少年兩個中指上的藍線隨即來到黑鼠脊椎之處,藍線彷佛有黏性一般,瞬間便粘到了黑鼠的皮上,中指用力,藍線隨之向外一拉,而黑鼠的皮便被慢慢被拉開。
透過脊椎處的縫隙向內看去,一個個齒輪出現在少年眼前,細看之下才發現黑鼠不是活物,僅僅隻是一隻傀儡獸罷了,一隻在神州大地之上很常見的傀儡獸。汗珠從少年眉前滑落,順著臉頰慢慢流下,劃過眼睛,由於汗水的關係,少年的眼睛被汗水刺得微痛,其視線有些模糊起來,少年眯了幾下眼睛,想以此來減少眼中的陣痛,卻不敢用手擦拭。
雙手上的藍線不敢離開黑鼠脊椎之處,生怕一不小心又要耗費自己幾個時辰的光陰,隨意擺了擺頭,將眼旁的汗水甩去,視線又好了一些,少年透過黑鼠脊椎之處,向下看去,齒輪深處,大概在中心位置,一道亮光若隱若現。
“看來魂石就在這了,應該是這塊魂石快用完了吧?”少年忍受著眼中傳來的疼痛,輕聲說道。
食指處兩根藍線穿過黑鼠脊椎處的縫隙,慢慢進入到黑鼠體內,藍線碰到一個個木製的齒輪,而木齒輪彷佛不存在一般,被藍線直接穿過,齒輪依舊轉動,而藍線慢慢來到光源處,少年中指不敢有絲毫移動,食指慢慢向上,隨著少年食指的移動,藍線慢慢上升,少年緊閉呼吸,大氣不敢喘一下,一塊拇指大小的紫色晶石慢慢上升,來到黑鼠脊椎之處,隻差一步。
不過片刻間,少年單薄的青衫上已經濕了一片,而少年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不斷滴下,額頭前的發絲緊貼在少年消瘦的臉頰上。少年不斷眨眼,由於汗珠的原因,視線隻能看到一絲模糊的亮光在黑鼠體內慢慢移動,隻要將魂石拉出,幾個時辰的辛苦便沒有白費。
就在這時,一陣咳嗽聲傳來,伴著咳嗽,一道微弱的聲音傳到少年耳中,“無心哥哥。”
沒有顧得眼前即將成功的心血,少年收回雙手,而指尖上的藍線也瞬間消失無蹤,黑鼠脊柱處的縫隙慢慢合上,那一絲微弱的亮光又落入黑鼠體內,而黑鼠眼中原本黯淡的光芒又恢複如初,黑鼠仍然靜靜躺在木桌之上,一動不動。
不理會臉上如雨一般的汗珠,少年急忙跑到隔壁的房間,木屋推開,光線黯淡的房間內僅有一張木榻,而借著這暗淡的光線可以看見,木榻之上是一位臉色有些蒼白的少女,屋內有些陰冷,少女身上也多裹了幾件衣裳。
少女抬起頭,臉上淚痕未幹,當少女的明眸看到少年之後,眼中驚慌的神色少了許多,隻不過看見少年滿頭的汗珠之後,少女弱弱的聲音傳來:“無心哥哥,是不是我又打擾你了?”
被稱作無心的少年看到少女無礙,心中放心不少,走了過去,坐到木榻之上,伸出略有些蒼白的雙手替少女將衣服拉緊了一些,關切地說道:“若兮,又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