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誰要再靠近我一步,這賤人就死定了!”嚴凜眉冷冷道,並一邊拖著她向外走去。
不少人急叫道:“齊國主!”甚至幾個年輕男子上前幾步,想去營救。而那女子,早已嚇破膽,一直求饒中。
“哼!賤人!叫你那些奸夫們都停下!否則便要了你的命!”那簪子一揮,一條血痕隱隱出現。
“還不快停下!”女子大叫道。於是沒有人再敢上前。
退至門口處,嚴凜眉停了下來,把女子一推,大喊:“跪下!”女子應聲跪倒。
嚴凜眉嘴角上揚,冷聲道:“齊燕!說,在這一年裏,你都做些什麼?”
“凜...凜眉,你什麼意思?”
“你還不清楚我的意思嗎?”嚴凜眉手拿金簪,舔了舔上麵的血跡,“好,我來說!是誰唆使我二哥反叛我姐,讓她慘死在國主的寶座上?又是誰勾三搭四,與情夫謀害了自己相公?又是誰如今坐上國主寶座,為求支持與出雲國簽下那令人恥笑的條約?”
齊燕瑟瑟發抖,沒有說話。
“哼,說不出話了吧!”嚴凜眉冷冷道:“以為把我調離,哄騙我,我就查不到真相了嗎?哼!今天我來這裏,就是要殺了你!”話音剛落,那金簪就直直□□她頸脖要害處,又立刻拔出。
齊燕沒啃一聲,已經眼皮外翻,軟軟地癱倒在地。
嚴凜眉看了眼齊燕屍體,抽回鞭子,抬起頭,望向風道揚,淒然一笑道:“風道揚,若不是你的政策,我姐和二哥也不會大吵,就不會讓這個女人趁機挑撥成功。或許你今天是公國頌揚的‘聖者’,有朝一日,我定會讓天下認知,你所謂的劍道,隻不過是讓整個大陸更加荒蠻的工具而已!”說完,便轉身離去。
沒有人動。眾人仍震驚在齊燕的死亡與嚴凜眉的驚人言語中。
這時,道揚府外,嚴凜眉已經上馬。
她的雪白禮服依然幹淨整潔,胸口沾上的一點血跡是她唯一的色彩。
她揚起一鞭,白馬飛馳起來。隻是,她倔強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一滴一滴地掉下來,飄散在這塵土漫揚的風中。
道揚府內,死一般的寂靜著。
“禦醫來了!禦醫來了!”不知誰剛去叫了禦醫,興奮地回來了。
風道揚歎了口氣,對身邊一個少年道:“博弈,讓客人們都去休息吧;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沒人意料得到,風某人也十分過意不去,讓大家多多包涵;順便去通知齊國主帶來的人,把她厚葬吧。”
“是,師父。”那少年恭敬答道。
路欣雲此時在旁輕道:“你的傷還好吧?”
“沒事,我的命硬。禦醫來看一下應該就沒問題了。謝謝關心。”
“嗯,那就好。”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風道揚看著她,柔聲道:“欣雲,你也去休息吧。今天,大家都太累了。”
路欣雲目光閃爍,微微點頭道:“好。”
望著路欣雲離去的身影,風道揚的目光投向門外。他眼前似乎看到一個雪白的影子飄然而過,心下悵然。
本不該是這樣的。
她始終還是誤會了。
的確,他為了權力去娶他不愛的女人,全都是為了他的理想和天下社稷。
可是,他真正所愛,不是她口裏所說的那個擅作優美詞曲的“她”——孟娑菱,而是經常和曲而唱的她自己啊!
他仍然記得,當初被逼離開她的理由,除了為了他所想施行的政策外,還有就是對孟娑菱的內疚。相戀的人愛上自己的知己好友,任誰心裏也不會好受的。所以,他想留給三人一段距離,一些時間,去回憶和遺忘某些事情。
隻不過,時隔太久,彼此變化太大。很多事再想已經不可能了。
知道是自己的政策間接害死嚴凜眉的所有親人,他已經明白:依她重感情又倔強的性子,他們已不可能在一起了。
本來,他們就為思想上的分歧吵過。如今,隻不過連最後一個能在一起的理由泯滅罷了。
而今天,他喝太多酒了,已經有些不能思考事情。
她的出現無疑讓他驚訝,讓他以為在做夢,讓他衝動地想完成許久壓抑在胸腑中的渴望。
可惜,本不應該做夢的。
夢醒時分,隻讓他感到更加淒涼與寂寞。
或許,從此以後,這份深情也隻能被時間掩埋,被仇恨與敵對取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