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茹點頭，接受了他的肯定。
“你還想買什麼？”宋衛明看了眼手表。
“不用買什麼了。”
“那現在……回家？”
“現在就回家嗎？”陳青茹眼中流露出失望。
“那就再逛逛？”
“好！”
陳青茹上前，挽住宋衛明的胳膊，“再去給你買雙鞋！”
他們逛了一上午，終於累了，臨近午飯時去了個咖啡館休息。
咖啡館在二樓，客人不多，大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女，他們交談聲也輕，在這喁喁細語中，陳青茹簡直有點微醺，她坐在臨窗的位置，看著外麵，對麵是一棟高樓，那建造很特別，朝向她的這一麵有不小的坡度，整個兒是玻璃的外觀，由蜂窩一樣密密麻麻的方格組成，那玻璃是昏黃色的，從這裏看不清對麵的景象，陳青茹想，也許對麵的人能看見他們。
她絮絮叨叨地跟宋衛明描繪著她看到的一切，以及她的想象，宋衛明時不時嗯一聲以示在聽，當咖啡快要見底時陳青茹說：“衛明，我們應該常出門走動，我帶完這屆高三就有時間跟你出來放鬆了。”
宋衛明點頭，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股票軟件上起伏的k線圖。
“之前我和你置氣，我想了想，其實我自己也有問題，那天我心情不太好，所以……”
“事情已經過去，我們就不要再提了。”
陳青茹點頭，“但是你答應我，以後你工作上遇到任何不順都要跟我溝通，行不行？”
宋衛明又點了點頭，這時釘釘上他領導給他發了個消息，他一看內容，立刻彈起來，“青茹，你喝完了嗎？”
“怎麼？”
“我有個重要客戶要見，之前約了幾次都沒約上，現在終於約上了，我立刻就得走，你看你自己打車回去行不行？”
陳青茹見他已急不可耐地邁出了半步，知道那一定是個非常重要的客戶，於是連連點頭，“行，你快去吧！”
“好的，你路上小心啊！”宋衛明邊說邊往外走，同時給他同事打電話……
陳青茹回過身去目送他，直到他的身影融入人群再看不見時，她才回過頭來，此時再看窗外，一隻白鴿孤零零地落在昏黃色的玻璃上，茫茫的昏黃裏，隻有這一點白。
原本周日她該在家裏躺一整天，她的身體和精神都十分疲勞，逛街的興奮就像一針麻藥，現在那麻藥效果過了，疲倦更洶湧地席卷了她。
咖啡喝完又續了一杯，她靠在沙發上休息，順手從包裏拿出手機來刷朋友圈，首先刷到的是林寶鶯的一條抱怨丈夫的動態，她的心情也跟著低落，於是退出微信，點開b站……
消息很多，她點進去看，是她之前發布的視頻下增加了四十幾條評論，她翻下去，挑了幾條回複，突然發現有一條來自用戶“珂吱珂吱脆”的評論：視頻做得棒極了，姐，我永遠支持你！
她不由輕笑，這肯定就是趙珂了。
然後她點進趙珂的主頁，裏麵的視頻都與繪畫及音樂相關，而她的關注裏隻有一個人，就是她，陳青茹點進自己的主頁，發現關注自己的人那一項下顯示的數字竟然驟增至95，沒想到隨手發布了個視頻，竟然讓她獲得了近百人的關注，這是今天最令人高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