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紙婚約(1 / 2)

“孟維莊——孟維莊——孟維莊”

鶯鶯燕燕啼啼哭哭兜兜轉轉嘻嘻笑笑,何人,笑哭如此隨意,愛恨這般縱情。

“孟維莊—孟維莊—”

誰,你又是誰。

又是那個夢,樓宇瓊台皆罩著迷霧,隻聽佳人俏聲笑,卻不見佳人蹤。

磕磕盼盼朝前走去,一襲白衣,束發玉帶無風自飄揚,美軀橫臥軟榻之上,鼻尖亦有淳淳酒香。

“孟維莊—我既是你,你也是我。”

休得胡說,你,你一哭一笑一顰一鬧,都是那般灑脫自在,我,我卻是不同,我的縱情不是真心。

“何苦如斯自賤,等你嚐過這一生這一遭,你便是我了。”

聞的那人淡淡酒香,愈來愈清晰。

“公子!!!!”

眼前分明就是畫眉那丫頭,宿醉的頭痛縈上腦後,走一步暈三暈。

飲了些清淡小粥,看見擺在床上的緋袍,隻不見那支白玉釵。

“公子,那支釵子,找不到了。”

“罷了,換一身精神點的來,你家公子要重出江湖,攪亂這個朝局。”

畫眉一邊心想公子又說些胡話了,一邊遞過來一套天白底紋梅的衣裳,孟維莊極是中意,領口袖口都繡著紅梅,雪中一點豔。

都說今日的孟維莊同昨日有些說不出道不明的不同,眼神晶亮,發鬢梳的齊整。

朝會剛過,聽聞太子來了翰林院,眾人忙去了左院迎接,孟維莊剛進屋就見太子威坐中庭,麵上有些乏意。

堂內靜聞太子翻卷的梭梭聲,孟維莊仍是末尾那個,偶有小廝端茶撩簾時瞧見左院內的高大廣玉蘭樹已然開花了,飄進陣陣幽香,她深吸一口氣,站的更加筆直,嘴角含笑。

間隙時,太子抬頭便能瞧見最筆挺的孟維莊,如一棵青鬆。

待過晌午,待要回宮,眾人才輕鬆了起來,何獨陪著太子往外走去。

“孟維莊,過來,我有話要問。”走在最前的太子忽然回身點了她的名。

“是。”

太子眼角掃過她緋色的衣袍跟在身後,臨上車了,才遣開何獨,同她說話。

“你。”

“太子殿下,臣有言。”

遠遠的瞧去,兩人最正常不過,仿佛說著無關重要的事,太子看向遠處,孟維莊垂眉立在馬車前。

“臣以為,九月科舉選拔人才,太子不可分心西南動態,然,也不可不管。何不以患為利。西南大勢現在還未成,四處放言,說西南不穩,朝堂之上必起風波,太子一來可探一探西南在京都之中是否有親近之人,此事擺上了明麵,西南實力未穩,自當撇清關係,如此一來,可拖延至科舉之後再來解決。”

暑氣沿著地麵徐徐上升,孟維莊站在那兒,低眉順眼,額角曬出了薄汗,卻不見她擦一擦,口中隻管說來,嘴唇一張一合,便消去了太子的暑意。

“孟維莊。”

“啊,”

“天氣漸熱,自己注意。”

孟維莊斷片了。

陸景見她立時傻掉的模樣,心情大好。

“小林子,走罷。”

隻剩孟維莊還立在原地。

“哎!太子殿下!我還沒說完!”嘴上嘀咕著,細長的眼眸卻盛著笑意。

其實她想說,“暑氣加深,也請殿下好好照顧自己。”

回到翰林院內,眾人耐不住好奇,紛紛套問他二人之間說了什麼。

孟維莊坐下飲了一杯涼茶,才笑著道。

“無甚,太子說了,讓我好好當侍讀,在左院盡心伺候各位大人。”

何獨遠遠的瞧了她一眼,聽說她在左院與人交流溫和,他想象的出就如那天凝望時的她,與人溫和的同時也與人距離。如果她想,她就能同別人達到她想要的關係,他很慶幸,她從未那樣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