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年之遙挺佩服小美人的，竟然忍了這麼久呢。
“我我嗯……我……”虞美人想掀桌，她怎麼我不出來了呢，她在辦公室裏操練很多次了啊。年之遙也不急，就慢悠悠地喝湯，不時抬眼看虞美人一眼。虞美人憋了半天，都撒不出謊來，“經理，我想辭職。”事先編造的萬千借口，都沒說，直接說了結果。
“我能問下，為什麼嗎？”年之遙淡笑。
虞美人瞥見笑臉，沒有預期中的嚴肅，她也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也軟了，“就是不想做了。”這話是違心的，也算是謊言，可虞美人也是無奈，這個說法是最為常見，也是傷害最小的。
年之遙輕飲一口湯，餐巾擦擦唇角，身體筆直坐著，“美人，”年之遙叫道，虞美人抬頭，年之遙神色淡然，卻又透著一股威懾之意，虞美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心虛的緣故，“經理……”
“美人，如果你真的想我幫你，我希望你能更坦誠些。”年之遙挑挑眉，柔聲說。虞美人頓時羞臊，隻覺得自己被拆穿了，低頭看看手心裏深藍色的芯片，虞美人手指戳戳戳，邊低頭小聲解釋，“我我……”虞美人聲音越來越小，她不知道要怎麼說。
“美人惹上什麼麻煩了嗎？”年之遙心底疼惜美人，一個人生活太久不懂得傾訴，所有的心事都放在心裏頭。
虞美人愣住，年之遙怎麼也和左清淺一樣了，都會算卦嗎？
“可以這麼說，隻是麻煩還沒來，但早晚會來。”虞美人雖不是很了解蔣家人的性子，但錢權強勢，性子估計好不到哪裏去。
“所以，美人想離開，那樣，就能避免給bd帶來所謂的麻煩？”年之遙揚聲問。虞美人無聲地點點頭，心裏說不出的難受，明明她沒有做錯什麼，卻要承擔後果。
“美人，我問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好不好？”
“好。”
年之遙傾身，右手手心，托著下巴，問：“美人，如果我有麻煩了，美人會拋棄我，還是會和我並肩作戰呢？”虞美人戳手心的動作停頓，緩緩抬起頭，認真地看年之遙。年之遙眸光柔和，並不會給人壓力，虞美人就那樣盯著看，眨眨眼，思索幾秒，“如果你需要，我會留下。”虞美人把主動權讓出去。
“我說不需要，你就離開嗎？”年之遙神色忽而黯淡，看得虞美人心裏一緊，有點難受，“我不是那個意思。”虞美人想表達的是，你需要我，我就在，如果你不需要我，我還留下，那不是給你添麻煩了嗎？
“虞美人不知道女人有時候會口是心非的嗎？”年之遙見虞美人眼神落寞，不忍再多說她，笑著說：“有的時候，她說不要，就是要的意思。”
虞美人認真地揣摩這句話，忽然就理解了，就像她說要離開bd一樣，其實是口是心非的，她心底潛意識還是領導們能挽留她……因為，她不舍，希望領導們對她，也不舍，那是一種相互的認可。
“美人，不要辭職，”年之遙手臂伸過去，握住虞美人放在桌上的手，輕輕撫摸，神聖而又莊重地說，“讓我和你一起，不管什麼麻煩，有我在，你就不需要擔心。”年之遙許下諾言，虞美人覺得懷裏的重負沒有了，而肩膀上，卻莫名地多了一份重量，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倒不是會讓她累，反而是更加踏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