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劉琨並沒有真的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所有關於他要嫁禍拓跋,讓王浚攻打雁門郡的消息,實際上都沒有辦法證實......
反而是他突然出兵新興郡,又強占晉昌城,最後還逼反了劉琨手下的牙門將邢延,這可都是實打實的事情......
可拓跋比延看著自己父親拓跋猗盧露出了一絲猶豫,更是把阻止他出兵的莫含恨到了骨子裏了!
“莫含!你這是在威脅我們父子?!信不信我現在就一刀劈了你!”
“住口!莫含是為父的座上賓,輪不到你個黃口孺子來胡攪蠻纏!還不快點給我退下!”
拓跋比延哪裏見過拓跋猗盧對這麼嗬斥過,竟是反而梗著脖子頂撞道:“父親難道真的是怕了王浚不成?!就憑他王浚手下的那些段氏鮮卑也敢在我們拓跋鐵騎麵前囂張?!父親!隻要他們敢出現在雁門郡,兒子一定讓他們全部有來無回!”
拓跋比延這話一出口,立時得到了在場大多數將領的擁護和歡呼,就是拓跋猗盧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欣喜,這孩子身上的血性還真是和他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就是這眉眼也像極了美麗的祁氏......
“哈哈哈!簡直可笑之極啊!哈哈哈!莫含真是好久沒有聽到過如此荒謬的笑話了!哈哈哈哈!”
拓跋比延頓時氣得麵紅耳赤,這不是當眾羞辱他又是什麼?!
“莫含!你竟敢羞辱我們拓跋鐵騎?!看我不殺了你!”
“莫含死不足惜,隻是我為代公不值啊!”
“又在胡說八道!我今天一定要割了你的舌頭,挖了你的心!”
莫含卻是根本不搭理拓跋比延的挑釁,直接向拓跋猗盧進言道:“代公難道真的忘記了?!當初代公進入雁門郡,是靠了誰的幫助?!又是誰力排眾議,甚至不顧王浚的威脅讓代公坐穩了廣武城?!”
“那又如何?!此一時彼一時罷了!要是他劉琨真的能守得住並州,我們怎麼可能進來?!如果沒有父親的多次搭救,他劉琨恐怕早就死在匈奴人的手上了!他的那點恩德,我們早就都報答完了!”
“可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呢?!若是比延公子真的帶兵拿下新興郡,然後一口氣殺向晉陽,恐怕劉琨萬般無奈之下,一定會聯合王浚一起抵抗代公!到了那時,隻需要向天下廣發檄文,一定會有無數的義士前來相助,而代公不僅從此名聲狼藉,甚至就連雁門郡也沒法繼續待下去了!”
莫含眼見拓跋猗盧露出了沉思之色,趕緊再次諫言道:“還請代公三思啊!一旦我們與劉琨和王浚交戰,漢國也絕不會右手旁觀,到了那時候,我們要對付的就是三路人馬,豈有不敗之理啊?!”
“報!並州刺史劉琨派遣使者溫嶠求見代公!”
不久之後,另一處,並州晉陽城,某個陰暗的牢房之內
“老爺!您放心,大公子已經不在晉陽城了!至於他去了哪,小的也不知道......”
令狐盛慶幸之餘,心裏卻是萬般苦澀......
幸好令狐泥沒有聽他的話留在府上,不然恐怕真的會有性命之虞......
“老爺......,現在徐潤派人到處在抓捕大公子,我們的府邸也已經被圍了起來,小的也是正好在府外,所以才沒有被關起來......”
“都圍起來了?!那徐潤有沒有對府上的人嚴刑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