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她突發奇想,給每一個人準備了一台通訊器,而且承諾,每提供一條有用的信息,都會有相應的獎勵。這樣既可以幫助這些人,又可以讓他們為自己所用,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因為犯罪一般都是有預謀的,很少有那種突發的犯罪事件——畢竟人算不如天算,真有這種事件也是人力所不能避免和阻止的,隻有交給警察去善後——對於那種有預謀的案件,受害人當局者迷並沒有意識到危險的罪惡之手已經向自己探出了魔爪,而那些旁觀者卻有可能看在眼裏,犯罪分子部署或者窺探的時候總會露出一些端倪或馬腳,這就給了美杜莎很大的緩衝時間,有可能成功的防患於未然,或者及時阻止事件釀成災禍。
當然,人力有時而窮,再強大的人麵對某些情況也總會有力有不逮的時候,或者距離太遠時間不夠,或者匪徒做事隱蔽無法完全掌握其行蹤,遇到這種情形她也隻能匿名報警,以期盡量減小社會損失,然而大多數時候警察的辦事效率都令人不敢恭維……
在淩晨時分,她準時回到了一座皇宮般龐大豪華的別墅外麵,這間別墅獨門獨院,仿佛孤懸在海外的一個荒島,她杜梅莎就是流落荒島的唯一幸存者魯賓遜。她把摩托車停到了車庫裏,飛快地換上了一套紅色的連衣裙,就這樣,像是白骨精一般搖身一變,從罪惡的終結者,變成了一個集風騷嫵媚,和青春靚麗於一身的火狐狸。車庫裏停著三輛車,一輛是她的那款摩托,第二輛是充滿霸氣和陽剛的陸虎,第三輛則是一款充滿女性味道的瑪薩拉蒂的白色敞篷跑車。她微微一猶豫,上了那輛跑車,離開了別墅。
跑車在一家酒吧的門前停了下來,杜梅莎關上車門,腳上踩著水晶高跟鞋,小蠻腰一扭一扭地走進了酒吧。
她早已習慣了酒吧裏喧囂嘈雜,燈紅酒綠的環境,紙醉金迷、物欲橫流的氣氛,這些無不更加激蕩著人們那本來躁動不安的心靈,使得人因腎上腺素的加劇分泌而變得亢奮,偶爾發生的鬥毆流血事件,更是讓一群無聊的人熱血沸騰。在這裏,人們可以不必忌諱任何人的目光,可以肆無忌憚地瘋狂地發泄著一天甚至一生積攢下來的壓力,或者排遣著無邊無際的空虛。無論身處其中,還是站在圈外的人,其實都明白一個道理,這種靠著糜爛和汙濁填補的空白,隻能是暫時的滿足,那個深不見底的窟窿,總會被時間重新衝開,像是飲鴆止渴,最後得到的,還是土壤下深埋的寂寞。
杜梅莎走進酒吧,竟然下意識地轉了一圈,似乎出於本能想要尋找什麼東西,但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才在吧台的旁邊坐下,心中不由有些悵然若失,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連她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
“小姐,請問你要來點什麼酒?”調酒師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長得很帥氣,文質彬彬的樣子,但在看到杜梅莎驚世駭俗到了禍國殃民的麵孔時,仍然忍不住眼睛一亮。
“伏特加一瓶,謝謝!”杜梅莎淡淡地說著,並沒有去看服務生,而是不駐巡視著周遭扭動著的各個軀體,目光遊弋,飄忽不定。
“呃……這個。”服務生顯然有些發愣,這小妞是不是找死啊?竟然一上來就要伏特加,這可是烈酒中的烈酒,平常人沾上一點就會醉的,“小姐,是這樣的,伏特加的最高度數是七十五度,平均的也有五十度以上,您確定沒有弄錯?還是您是第一回來酒吧,聽朋友介紹的?”
“嗬嗬,放心,我是熟客的。”杜梅莎終於回頭看了看這個還算好心的男孩,嘴角蕩漾開一抹桃花一樣的淺笑,“我本來就是來買醉的,為什麼還要喝一些淡得跟水似的東西?”
服務生見她堅持,也沒了辦法,拿出一瓶最低度數的伏特加為她打開,心中嘀咕道:“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妞!今晚不知道小紅帽會被哪一隻大灰狼拐到什麼地方去。他媽的,這種尤物,與其便宜了別人,還不如便宜我呢!”
杜梅莎倒上一杯滿滿一杯,輕輕晃了晃,看著那琥珀色的醇酒在周圍五光十色的燈光中蕩漾出的夢魘一般的光暈,眼睛漸漸眯縫了起來,有些霧裏看花般迷離而沉醉的感覺,然後竟然舉著杯子一昂頭,一飲而盡,看得調酒師瞠目結舌。
她閉上眼睛,體味著濃烈的刺激過後那甘醇的酒香,臉上浮起了一絲紅暈,但不大一會就消退了,然後又給自己斟滿一杯,靜靜地端詳,仿佛在脈脈地看著一個情人。那服務生暗暗咋舌:“娘的!老子今天還真是看走眼了,感情這位是喝酒的女祖宗啊?即使換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要像她剛才那種喝法,也絕對不可能如此若無其事啊。”
這個豔麗到勾魂攝魄,猛灌著自己烈酒的女人,瞬間吸引了酒吧無數獵豔的色狼的目光,但是可以發現,有一些人也隻是看看,根本就不敢靠近,更別說上去搭訕了。而一些明顯屬於“新人”的,卻都蠢蠢欲動,可隻要旁邊有朋友經常出沒於這種風月場所的,無不將其拉住,警告著:“小子,別去碰那個女人,其他的隨便你玩弄!那可是一支帶刺的玫瑰!你要不想死的話,就安分一點。你知道她是誰嗎?那可是大名鼎鼎的火狐狸!一向隻許她去跟別人搭訕,凡是主動湊上去找她的,絕對沒有好下場!”
往往那個愣頭青會不屑地咧咧嘴,故作好爽地反駁著:“切!大驚小怪,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在我眼中,女人有兩種分類方法,漂亮和不漂亮,處女和非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