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始自終都明白自己跟時夏末這樣的處境,她是懷不了他這個孩子的。
他還從來沒有相信過她腹中的那個小孩就是自己的。
但當這些都在白紙黑字中得到印證時,他內心的悵惘與苦悶,並不因有了心理準備就消減。
伸手捂了捂心,疼得閉著眼睛喘著氣。
“時夏末我才不該對你有所期待呢,我曾受過你的傷,憑什麼要給你這個機會呢?
我隻是犯了賤才愛上了那個沒良心、一次次受了你傷害出賣的女子!”
謝謹言使勁一踢,前桌被踢翻在地上,地上的物品砸落在地上,發出劈頭蓋臉的巨響。
他再一拳打在旁邊的書架上,書架應聲倒了下去。
重物倒在地上,使整層的人都受到振動。
正在屋裏熟睡的時夏末被這次振動震醒。
“怎麼了?是地震?”
她不解地站下床來,揉了揉眼睛,出了屋子,要看個究竟。
剛一出門,便聽見書房那一邊有劈裏啪啦的響聲,趕緊跑過來。
書房的大門還沒有關上,剛剛走到了書房大門,隻見書房內一片混亂。
謝謹言高大魁梧的身材被冷到極點的寒氣覆蓋著,矗立於書房正中。
“謝謹言是做什麼的?!”
謝謹言扭過頭去往門外望去,眼神冷冷的落在時夏末的身上。
他冷漠的目光如利刃般裹挾著涼意冷不丁地刺向她。
時夏末在目光與身體恐怖的光環下打了個激靈,心裏一緊。
“謝謹言你...怎麼啦?”她謹慎地問。
謝謹言不說什麼,隻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目光沒有溫度,渾身靈氣陰沉沉。
這一刻,他顯得如閻羅般險惡恐怖。
但時夏末,在他的身上,看到的卻是一層寂寞而又苦澀的陰影.
時夏末心頭一緊,內心竟有幾分心痛與不忍。
她遲疑著,鼓足勇氣進書房去。
她小心越過地麵上的障礙,走了謝謹言三步並作兩步才停。
“謝謹言你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個半夜怎麼會讓書房變成這個樣子呢?”她放著溫柔的嗓音溫柔地問。
謝謹言不語,垂眸冷看。
時夏末看著頭皮發麻的樣子,潛意識裏想退縮。
謝謹言將手中的單,給了時夏末一個重擊。
“我今天查單,大家自己看!”謝謹言語氣很輕,但裹在她身上的卻是讓人毛骨悚然的冷。
時夏末心裏一縮。
查單子嗎?
謝謹言因為看了檢查單子,就那麼做了嗎?
時夏末內心有了一種壞預感。
她趕緊攤開單子迅速查看。
當我在單子下看完結論後,我無法相信地睜著大眼睛,我的心才會在一瞬間沉入低穀。
“這可怎麼辦呢?這份清單是偽造的嗎?我肚子裏的孩子百分之百是你的,你們的DNA怎麼可能沒有親戚聯係呢?”
謝謹言冷笑著嘲笑地道:“現在檢查的結果全在麵前,還要狡辯嗎?”
時夏末著急地解釋道:“我並不狡辯。我講的是真的。我隻是跟你做愛而已。為什麼孩子不屬於你呢?
是的,顧詩詩今天不也是來醫院看病的?難道要被她攪局嗎?”
今天聽顧小帆說起顧詩詩還去過那家醫院後,當時她內心有點不踏實,隱約有一種不祥之感。
如今查單而出,原來竟然表明自己腹中小孩並非謝謹言。
嚴重的檢查報告單肯定是值得商榷的!
沒準是顧詩詩在搞鬼!
“夠意思的!”謝謹言生氣的低飲了起來。
他倏地伸手猛掐時夏末。
“時夏末,證據確鑿地擺在我們麵前,你們還要狡辯嗎?還要詆毀詩詩嫁禍於自己嗎?你懷了孩子我也沒有告訴別人,詩詩她壓根就沒有意識到你懷了孩子,怎麼會對你檢查單子動起來呢?”
他雙眼猩紅,時夏末陰鷙地擠在牙縫裏,惡狠狠地樣子像恨得要挫骨揚灰一樣。
“呃...,你放了我吧.”
時夏末的脖子掐得喘不過氣來,臉上也因缺氧漲紅了,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她的頭嗡嗡直響,簡直沒法想。
她此刻正將謝謹言捏著自己脖子的雙手打開。
可是當她竭盡全力推搡著他毆打他時,他並不打算放手,而是越捏越狠。
謝謹言的眼神陰鷙的看了她一眼,一瞬間,他恨恨的直將她勒死。
可是望著她那痛苦不堪的表情,雙手竟像被固定住一樣,不能再繼續使勁。
謝謹言心有微惱,恨他的猶豫不決,更恨他不能對她下狠手。
他曾兩度被她出賣、傷害,竟然會讓她不忍!
“時夏末我跟你到底是何仇何恨你會這麼對待我嗎?若能再選,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與你不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