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岩山下,獵戶村是四麵環山,除了龍岩山叢林被獵戶村先輩們開通出一條道外,在獵戶村的東側,其實是個三十餘丈高的土坡,不能算作山,那裏被開墾了,種植了一些蔬菜瓜果。
古禹在這裏生活了十二年,這裏與世無爭,就宛如一個世外桃源般,獵戶村的獵戶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
獵戶們居住的地方,約莫有十幾房屋,這些房屋有的是泥坯壘砌,有的是青石壘砌,那屋頂都是木板和曬幹了的茅草鋪墊上去的。
在這些房屋外圍,則是被削的尖尖的,丈餘高的竹竿圍成的籬笆。
雖說,龍岩山的野豬野狼以及其它野獸,不可能跑下山來攻擊獵戶,但獵戶們不得不防,這裏可不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楚州郡城,那籬笆的防禦是弱了點,可這緩衝的時間,足以讓獵戶們有充足的時間準備了。
午後的太陽,就像個大火球,天空中的雲彩好似都被燒化了,消失的無影無蹤。空氣中的悶熱令人煩躁不安,獵戶們今個都沒有上山狩獵,因為太熱了,一個個不是躺在床榻假寐,就是陪著婆娘說閑話。
一棵粗壯的盤根老樹下,那涼蔭處。
六七個穿著樸素的孩子,兩個蹲在一起,三個紮在一堆,樂不思蜀的逗著蟈蟈,和從樹上掏下來的幼鳥,唯獨一個年紀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獨自站著滿麵愁容,這個虎頭虎腦的少年長相敦厚,正是古禹口中提到的鐵頭。
鐵頭沒有名字,鐵頭這個名字是他爹喊出來的,因為他爹說過,窮人家的孩子取個賤名好養活,所以叫著叫著大家就這麼習以為常了。
鐵頭雖然不是和古禹同年生,但卻是最要好的兄弟,自從半個月前,古禹失蹤了以後,便被他爹狠狠的一頓胖揍,如果不是他和古禹打賭,去偷那什麼鎮屍符,古禹也不可能失蹤,也不會到現在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一點音訊。
鐵頭很內疚,每天都站在這棵老樹下等,他不知道,古禹如今是死是活。
半月前的那一夜,那一聲驚天動地的炸響,不止是他,整個獵戶村的人都聽見了,沒有人敢去查探,包括那個來曆神秘的老獵戶。
後來,鐵頭聽他爹說,那夜龍岩上,是路過的神仙在打鬥,如果不是神仙,怎麼可能會弄出那麼大的動靜,還炸出一個方圓十多米的深坑。
“古禹,你到底在那裏啊,快回來吧!”
“鐵頭很想你,我們還要一起去狩獵,一起去抓魚,一起去捉弄那義莊的裘老頭,鐵頭…真的很想你,如果你一天不回來,鐵頭就站在這等你一天,如果你一輩子都不露麵,鐵頭就在這樹下等下去,鐵頭,相信你會回來的!”
鐵頭可不管什麼神仙不神仙的,古禹不會這麼無緣無故的消失,他相信古禹不會死的,因為古禹的命硬著呢。
鐵頭望著那敞開的籬笆樁大門,眼睛都濕潤了。
“鐵頭!”
一個玩蟈蟈的孩子,轉過頭來,“古禹什麼時候回來啊,他上次答應我,說龍岩山裏,有很多蟈蟈,比我這個厲害多了,要抓幾隻送給我玩,可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他,你知道他做什麼去了嗎?”
“是啊,是啊!鐵頭,你和古禹最要好,你肯定知道他去哪了。”
一個個孩子都抬起頭看向鐵頭,因為獵戶村就十幾戶,就這麼大範圍,小獵戶們的愛好就是喜歡搗鼓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古禹又聰明又有擔當,自然而然的成了他們的頭目。
聽到小獵戶們的詢問,鐵頭搖搖頭。
見鐵頭搖頭否定,玩蟈蟈的孩子一臉失望,低下頭,又繼續擺弄茅草杆編織的籠子內的蟈蟈,其餘的孩子們見此,也都紛紛轉過臉,各自玩各自的。
這些小獵戶們,畢竟年紀都不大,心智還處於朦朧階段,沒有過多的心思心地十分淳樸。
在一間比較寬敞的青石房屋內,一個中年人盤膝坐在床榻上,這個中年人穿著獸皮甲,**著臂膀,那雙臂的肌肉,硬邦邦的菱角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