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古禹(1 / 2)

“轟隆!”

昏暗的夜空上,一道霹靂憑空炸響,這道霹靂仿佛遠在天際又好似近在眼前,這道震耳欲聾的雷鳴過後,原本還是月色朦朧繁星點點的夜空,均被一層又一層翻滾不已的黑色雲層快速侵蝕。

狂風呼嘯!

龍岩山上,一棵棵參天盤根古木老樹,都被呼嘯的狂風刮的東倒西歪,一些不知名的野花植被,在狂風碾壓過後,就像是一塊塊光滑整齊的地毯。

龍岩山密林深處,幾聲稀疏的獸鳴隨著狂風此起彼伏,那高亢尖銳的吼叫像是宣示著什麼,很快,鋪天蓋地的風浪便將獸鳴聲覆蓋泯滅。

龍岩山山腳,是一片開闊荒涼的灌木叢,灌木叢交錯分散與雜草混跡一塊,在灌木叢中,時而能看到幾人懷抱粗散落開的古木樹根,那樹根上的年輪,有些是新鮮的,有些是飽受風雨摧殘不知道存在多少歲月了。

在一叢灌木旁,一個相貌清秀衣著短衫款褲的少年,鬼頭鬼腦的不知道在張望著什麼,少年叫作古禹是山下獵戶,那身上的短衫還有著幾塊補丁,補丁上的針線走勢七拐八彎看了著實別扭。

在古禹的背後,背著一張褐色的木製狩獵弓,腰間是用一條粗布係著的竹製箭壺,箭壺裏裝著頭十根箭矢,這些箭矢箭頭為鐵製,杆為竹木,羽為雕的羽毛製作而成。古禹對這十根箭矢狩獵弓十分愛惜,每次狩獵都不會丟失一根箭矢,因為狩獵弓以及箭矢都是古瞎子為他親手製作的。

古禹還是繈褓中的嬰孩時和常人無疑,隨著成長,體質也開始發生著微妙的變化,五歲那年古禹玩耍時,無意間拎起一桶水,那桶水就算是成年人提起來,耽擱稍許都有些吃力,何況那桶本身高度就到古禹胸口位置,這驚人的臂力引起了古瞎子的注意,在同齡人中能有這樣的臂力實屬罕見。

所以,古瞎子才為古禹量身製作了狩獵弓,這張狩獵弓伴隨著古禹成長,由開始拉弓弓弦紋絲不動,到後來可以空弦拉開,這其中也讓古禹吃盡了苦楚,同時也彰顯著古禹和狩獵弓有著相似的地方,那就是韌性。

身為龍岩山獵戶,在同齡人之間,古禹冠以力大無窮,甚至一些成年人獵戶對古禹的臂力都是欽佩無比自愧不如,每次狩獵古禹幾乎都是滿載而歸,所以一些獵戶都願意跟隨古禹一起狩獵,因為古禹常常把自己狩到的獵物分配給那些空手而歸的獵戶。

古禹抬頭看了眼夜空,那奔騰翻滾的黑色雲層終於將最後一片星空遮蔽,夜空也瞬息變的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除了耳畔如野獸怒吼的狂風,就是眼前一叢叢荒涼的就宛如一座座孤墳的灌木叢。

“嗯,都已經是子時了,連個鬼影都沒有,不會是鐵頭那小子誑我的吧!”

古禹緊蹙著眉頭,他知道龍岩山半山腰有一處崖壁,那裏是亂葬崗,是獵戶們祖祖輩輩先人的埋骨之地。據老獵戶說那裏還鬧過鬼,甭管真假,反正忽的小獵戶們個個相信,對於鬼神,人們還是抱著敬畏的心裏。

古禹生來膽大心細,他可不相信亂葬崗鬧鬼,他認為那是老獵戶妖言惑眾,嚇唬小孩子的把戲。雖然這灌木叢與亂葬崗有段距離,但是遭遇到這樣氣候變幻無常的夜晚,古禹心裏不免有些毛悚悚的。

“呼!”

深呼一口氣息,古禹不作他想,慢慢的挪騰著身子,撥開半丈餘高的茅草,朝外張望。

在古禹三四米開外,是一條平坦的泥沙石路,這條泥沙石路是獵戶先輩們一點一點鑿墾開拓出來的,不知道曆經了多少歲月才弄出這麼一條貫穿龍岩山的泥沙石路。泥沙石路平坦蜿蜒從山腰延伸到山腳,在山腳的地方則有個分岔路口,一條是通往村裏,一條通往山外。

被黑雲籠罩下的夜幕,視線幾乎被隔絕。

幸好天際邊不知何時冒出一條電蛇,電蛇耀眼刺目,穿過濃厚的黑色雲層,猙獰的撲向大地!雖然隻是短短一霎,古禹卻是借著這個空當,將泥沙石路以及山腳分岔路口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