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抬起頭看了一眼和睦,然後走到尤祺身邊,“我是誰不重要,陸傾並沒有想要尤祺的命,不然他不會把尤祺放在這裏,還把我留下來。”
見黑貓沒有敵意,和睦逐漸放下心來,走近尤祺,見到尤祺對於外界的變化沒有任何反應,不由得對陸傾厭惡起來,“洗白陸傾就算了,怎麼把尤祺從這裏帶走?”
“陸傾就是喜歡多管閑事,明明自己做了壞人還要做好事。”黑貓伸了個懶腰,悠閑地走到遠處,“你把他叫醒,我就能帶你們回去,他要是一直不醒,等這個地方消失,你們就再也回不去了。”
而留在外麵的茅台,看到和睦在自己眼前倒下之後,暗罵一聲,連忙拿起手機給和睦的父親打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和伯父,我是和睦的朋友,和睦現在有危險,他托我問你到哪裏能找到陸傾,找到他和睦就有救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然後重重地歎了口氣,“讓和睦接電話。”
茅台跟樁樁對視一眼,現在讓和睦接電話是不可能的,但是想讓和父開口也很困難,這老頭很明顯不信任他們。
“伯父,我們剛剛見過陸傾和欒肄,如果我們是在說假話,這兩個名字我們也不可能知道,所以請相信我們,時間不多了,再拖下去,真的會出人命!”
荻花裏,和睦想盡各種辦法想要喚回尤祺的意識,可都沒什麼效果,尤祺就跟機器人一樣一直重複著一句話,眼看著時間所剩無幾,和睦急得跟什麼似的,黑貓坐在旁邊看熱鬧無聊得隻打哈欠。
“蠢死了,他賴床的時候你怎麼把他叫醒,現在就怎麼把他叫醒,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這個小孩怎麼這麼笨?”
和睦靈光一現,蹲下來把尤祺推倒在地上,手伸到尤祺的褲子底下,還沒摸到重要部位,尤祺就跟詐屍似的猛然抓住和睦的手,瞪大了雙眼,“你你你你!你幹什麼?!”
見到尤祺回過神來,和睦真的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難過,隻能把尤祺牢牢地抱進懷裏,箍得尤祺幾乎喘不過來氣,“我們離開這裏……”
漫長的幾個小時之後,房間裏的和睦醒轉,坐在他身上的是黑貓,見到和睦醒過來,黑貓高興地站起來,一張口卻是軟綿綿的貓叫聲,旁邊的茅台、樁樁以及陳楓實在是繃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和睦看著懷裏的黑貓,也有點憋笑,“尤祺?”
黑貓生無可戀地點點頭,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的三個人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直到門口出現了衛栩,笑聲戛然而止。
衛栩見到一地的血跡,並沒有表現出很驚訝,隻是繞過血跡來到和睦身邊,“陸傾他們出發了?”
和睦皺起眉頭,難不成這個衛栩是知情者?明知陸傾沒安好心還讓他們去犯險?
看出來和睦地內心活動,衛栩無奈地勾了勾嘴角,最後還是沒笑出來,“小和,我知道我這樣做你會恨我,可是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不是錯了,你的父親,他們的研究所,害了很多人,不論是在那裏工作的人還是陸傾、欒肄,就連我的父親……也是受害者,也許沒有研究所就不會有我,可……”
“小衛?”
聽見有人叫自己,衛栩回過頭去看,發現是個陌生的大叔,不由得略疑惑,“你是?”
這時和睦喊了一聲爸,衛栩這才意識到來的人是誰,臉上也露出嘲諷的表情,“你就是和副主任?”
和父重新打量衛栩一番,確定自己認錯人之後變得有些難堪,“你是他的孩子?都長這麼大了……你父親他,還好麼?”
衛栩冷冷一笑,“托您的鴻福,早就得了癌症駕鶴西去了,想跟他道歉,這裏有刀,割腕還是自刎,您隨意。”意識到自己話說得有點多,衛栩停了下來,想了一下,又重新開口:“他來了,我就回去了,和副主任,恐怕你對於你們的所作所為,麵對自己兒子也是難以啟齒吧?”
不等和父回答,衛栩便冷笑一聲離開這個房間,聽得一頭霧水的三個人外加一隻貓齊齊看向和父,和睦清了清嗓子,“爸,事到如今,你還想繼續瞞著我麼?”
既然陸傾和欒肄已經找上門,和父失去了繼續隱瞞的理由,看著自己的兒子,重重地歎了口氣,決定把自己隱藏多年的經過全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