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和睦悄悄地握住尤祺的手,讓尤祺沒有那麼緊張,繼續問道。
“你的身體。”
聽到這個答案,和睦握住尤祺的手一緊,“什麼意思?”
陸傾有些不耐煩,“你以為我吃飽了撐的把你們騙進來玩的麼?我對他們沒有任何興趣,我隻想借你的身體用一用,因為我不能搶,所以隻能逼你同意。”
陸傾的強盜邏輯似乎說得很有道理,不能硬搶,隻能逼尤祺親自同意把身體借給他。
“你是鬼?”華庭不由得問了一句,可在場的蛇精回想了一下陸傾,除了體溫低一些,其他都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就連影子都完完整整地映在地上,真是沒想到陸傾也是個需要借屍還魂的主兒?
陸傾搖搖頭,“我沒有死,也不算活著,我隻能算是靈體,所以,我需要個身體,不然我這個樣子維持不了多久,別磨蹭了,過來拿走這個笛子,我們的交易就生效,你留在這裏,我帶著他們回到現實。”
“憑什麼?”院長不服氣,他們蛇精這麼多個人在這裏,還能讓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小孩給嚇唬住了?“我們打完沙沙和夫人就能回去了!”
話音剛落,所有人從遊戲形象變回本人的樣子,站在這荻花聖殿裏顯得格外不搭調,不由得驚住,陸傾似笑非笑地看著眾人,“你們現在隻有兩個選擇,一是讓尤祺同意把身體借給我,尤祺留下,我帶你們回去,二是一起留下來,直到明天早上六點,我們一起魂飛魄散。”
“為什麼一定是尤祺?”和睦不解地問道,從頭到尾,他都不能理解陸傾對尤祺為什麼有那麼深的執念,“如果我願意替他留下呢?”
陸傾眼神一冷,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囉嗦。”
登時,憑空出現兩條鎖鏈穿過和睦的身體將他抬到半空中,和睦痛苦得表情有些扭曲,卻仍然繼續說:“是我信了你的話,讓你把大家帶到這裏,我替尤祺留下,放他們走。”
一群普通人,麵對陸傾這種非人存在想要用普通的嘴炮說服陸傾放走他們所有人,可能性基本為零,所以隻能讓陸傾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他們才能安全離開,可和睦不願意犧牲尤祺。
“和睦!陸傾你把他放下來!”
“我隻不過是想取回我的東西,你們還要和我討價還價?他們從我這裏拿走的,遠遠要比我要取回來的多!”陸傾快步走向尤祺,狠狠地甩了尤祺一個耳光,拎起尤祺的領子,“你的命,是我給的,我現在憑什麼不能拿回來?你說,你是想讓他們給你陪葬,還是把你欠我的還回來,我們兩清?”
尤祺看著陸傾的眼睛,心髒莫名一疼,腦海裏走馬燈一般晃過各種場景,無一例外都是純白的牆壁、地麵、天花板,以及身穿白大褂的人們,帶著沾血的手套從他的身體裏取出各種器官,而他就像實驗室裏的小白鼠一樣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什麼都做不了,一陣惡心的感覺襲來,尤祺的眼前什麼都看不見,隻能感覺到陸傾把他扔到了地上,身後是蛇精們的呼喚聲。
尤祺跪到地上不住地幹嘔,良久,按住心口站起來,“這個心髒,是你的?”
陸傾沒有回答,可尤祺覺得已經有了答案,繼續說道:“所以,隻有我的身體你才可以用?”
這時尤祺突然想起當年他詢問心髒來源時,爺爺奶奶支支吾吾的樣子,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他們說得那麼心虛,原來,所謂器官捐贈,隻不過是一個虛假的謊言。
“陸傾,是我欠你一條命,他們是無辜的,如果你早點說出來……我……”
如果沒有這些人的性命擺在他的麵前威脅他,他能心甘情願地把這條命還給陸傾麼?
不會。
尤祺走到陸傾麵前,看著陸傾平靜的眼睛,緩緩地握住他手裏的笛子,觸感微涼,一點一點地從陸傾的手裏拿出,“你想要的隻是活下去,不是他們的命,所以,你會把他們帶回去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