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見多識廣,怕過不了多久就對穆傾這個花瓶失了興趣。若是能用點小計策將大帥拴住,倒是不錯。
周如意要來春桃的話本,寄去穆傾那裏,要她好好學習一番。
又過了些時日,周如意聽說穆傾學得差不多了,便在大帥麵前提及自己的這位表親。
“家中就這麼一個妹妹了,父母都年邁,想為她找個好親事。可是如今世道這麼亂,父親怕她所托非人,不能在亂世中得以安身。”周如意聽見季天韻“嗯”了一聲,才放心繼續道,“我想著,大帥這裏定是安全的,她若能過來,我也可以給她做個伴,兩人有個照應。”
周如意說完,看了一眼季天韻的表情,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又吊著一顆心,緩緩開口:“大帥,您覺著呢?”
季天韻翻著最新的報紙,眼也沒抬,道:“那就過來,府裏再住一個人也不多。”
得了允許,周如意喜滋滋地回屋了,立即給穆傾去了一封信,讓她將東西收拾妥當,坐火車過來。
穆傾到火車站那天,喬嫿身體不適,季天韻放下手中的事情,陪著她去了醫院。
不過這次倒是季天韻小題大做了,醫生說九姨太隻是感染了風寒,吃點藥多休息就沒事了。
“你前段時間跟秭歸一起出門置辦衣裳,怎麼不見你穿?”季天韻看到這次出門,喬嫿又穿得單薄,說著不禁歎了一口氣,再次將披風解下來罩在她身上。
喬嫿仿佛不好意思一般低垂著眼,道:“我想留著在大帥生辰那天穿。”
季天韻一怔,他倒忘了,過不了多少時日,就到了他的生辰,難得她提前這麼久開始準備。
“我缺這些錢?”季天韻抬手攬住喬嫿的肩頭,“讓秭歸去夫人那裏支取一筆錢,就說是我意思。”
“謝謝大帥。”
“你以後不必跟我這麼客氣,缺什麼就買什麼,買了就用,我還不需要我的女人為我省錢。”季天韻道。
“嗯,我記下了。”
季天韻點頭。
出了醫院大門,忽然一股冷風吹來,季天韻將喬嫿攬得更緊了一點。
回了家,季天韻便進自己房裏忙去了。突然一個電話過來,季天韻叫人簡單收拾幾套衣服就又出遠門了。
於是,穆傾過來大帥府裏,連大帥的人影都沒見著。
連著過了好些日子,天氣逐漸轉涼,一些富家太太們都穿上了大衣。
這天雨夜,季天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於他信中提到的日子提前了好幾天回家了。
他回來得晚,一路上又勞圖奔波,原本洗了澡就想著休息。但是忽地又想起喬嫿,不知道她身體養得如何,許久沒見她,最近天又這麼冷,不知道她有沒有多買些衣裳穿。
思及此,季天韻在外麵套了件及腳踝的黑色大衣出門,往喬嫿的屋裏去。
隻不過去喬嫿那兒的途中,季天韻聞到了一股香味,腦子迷迷糊糊就尋著香味而去。推開門,他發現這香味是從這屋子裏的香爐中散發出來的。
季天韻眉頭一緊。
這時,穆傾穿了一件薄衫,美好嬌軀若隱若現,一邊哼著勾人的小曲,一邊扭動著腰肢向季天韻走來。
她伸出手欲搭上季天韻的胸膛,卻堪堪伸到一半被季天韻死死抓住。
穆傾以為季天韻慣常歡喜霸道的方式,於是低著頭嬌羞道:“大帥。”
“你是誰?”季天韻厲聲道。
穆傾被這語氣嚇了一大跳,也不敢再裝成之前萬種風情的樣子,喏喏道:“我我我叫穆傾啊。”
又怕大帥還是想不起來,她說完又補了一句:“我是夫人的妹妹。”
季天韻這才想起來眼前是何人。
之前他出門,飯桌上被一大圈人灌酒,他裝得醉了幾分,推辭回房,就看見自己床上躺了一個女人。飯桌上那群人送這個女人的意思很明顯,希望能借他的關係升個職位。
但季天韻最恨就是別人算計他。
在外麵被人算計,回到家還被人算計。季天韻氣極,大手一揮,將香爐掀翻在地。
“念在周先生的麵子上,我這次就放過你。你最好安安分分待在這兒,不然就連周先生也救不了你。”
季天韻甩了這兩句話,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穆傾怔怔呆在原地,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明明她已經按照姐姐的吩咐很努力在學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