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意在喬嫿屋裏沒發現她的蹤跡,
就安排人在大帥府裏上下搜索。
“夫人,
各處都傳來消息,
說沒看見九姨太的蹤跡。”
“夫人,
府門前拉黃包車的人說有一個女人從大帥府離開了,
看身段好像是九姨太。”
帶來這條的消息的叫冬雪,
是周如意的心腹,
同樣也是個人精。她在府中上下沒找到楚妙後,就去了前門後門各處打聽,終於有了蛛絲馬跡。
周如意絞著帕子,
急得轉圈圈:“她跑出去了?怎麼會讓她跑出去了?”
“夫人,莫慌,她就算跑出去了也沒事,
小產過後又沒療養好,
以後再想生育,難了!”冬雪道。
周如意在冬雪的勸說下終於坐下了,
不過仍舊難以抑製住心中的不安。她抓著冬雪的手突然問了一句:“你說,
她跑出去,
會不會遇見大帥?”
“夫人,
您別自己嚇自己。”
“之前她就是在街上遇到大帥被帶回來的,
我怕……”
冬雪歎了一口氣,
寬慰道:“夫人,就算按照最壞的結局,她遇見了大帥,
大帥知道她擅自離開不一定還會把她帶回來,
再者,就算她被帶回來了,她無法生育,也威脅不到您了。”
這麼一說,周如意總算將懸在心口上的石頭放下。
再者說喬嫿從大帥府離開後,向著火車站的方向走去。一直走到傍晚,她才到達目的地。
她站在窗口處買票,拿了票就進要進站。
喬嫿步履匆匆,又低著頭,冷不丁便撞上了一個人。她道了歉移開步子,想要繞過那人,卻被一隻手大力抓住了胳膊。
“你跑哪去?”頭頂上響起男人冷冽的聲音。
喬嫿抬起頭,一雙柔情似水的眼眸對上男人的目光。她輕輕喚了句“大帥”,聲音柔軟,看向他的眼神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季天韻一向享受女人依賴他的感覺。
“你買票想去哪?”季天韻再次責問,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喬嫿的身子就要往下倒去,被季天韻穩住。她一出口,落下兩行清淚:“大帥,求你救救我。”
季天韻這才注意到喬嫿的臉色慘白得不像話。
如今進了秋季,天氣轉涼,喬嫿才穿了一件長袖旗袍就在外跑,季天韻捏著她的胳膊都覺得她沾了一身寒氣。
突然想到自己離家時,她還懷有身孕。
季天韻將自己外搭的披風解下來罩著喬嫿。
“跟我回府。”季天韻扔下這四個字,便不容喬嫿有絲毫拒絕的餘地,牽著她的手上了迎接他的車。
與季天韻同行回來的還有副官項嘉賜和一幹軍官。
季天韻坐車,他們便在後坐上黃包車跟著。
到家時,周如意正帶了一幹人等在門口守著。
看見季天韻的車牌號時,周如意走出來了幾步,等在車門口迎接季天韻。
隻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從車裏出來的不是季天韻而是喬嫿。一下子,周如意的臉色唰白。她想象中最壞的結果發生了,這個九姨太還真跟著大帥一起回來了。
喬嫿先下車,季天韻才出來。
“大帥。”周如意說著,便伸出手要扶季天韻。
季天韻沒搭上周如意的手,轉而牽住了喬嫿,帶著她進了院門。
周如意懸著空中的手尷尬不已,隻覺著今晚的夜風刮得臉生疼。如果她剛剛沒看錯的話,九姨太身上還披著大帥的衣服,而她身為正妻,還從未享受過這等待遇。
“夫人,進去吧。”冬雪走過來扶住周如意道。
其餘幾房姨太也都看足了熱鬧,跟著進了屋。
季天韻沒閑心管女人的一些爭風吃醋的花花腸子,直接牽著喬嫿進了她的屋。
見她麵色不好,便囑咐她好生休息,明天叫大夫過來給她看看。
喬嫿卻拉著季天韻的手,淚水滿眶:“大帥,我對不起你。”
季天韻聽了這話,邁出的腳步頓了頓,又坐回椅子上,問她:“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我小產了。”喬嫿說著,咬住下唇,委屈極了,“大帥,對不起,都怪我。”
季天韻皺眉,剛準備問誰這麼大膽子,隨後轉念一想,府中有這麼大膽子的怕是除了周如意再無他人了。
隻是周如意的父親……
罷了,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季天韻叫人在浴桶裏麵放了熱水,和喬嫿一起進去洗澡。